“你說什麼?”
“是個老人救的你。”
二爺救的她?!安聆掙紮著起來,穀風扶了她一把,寒入刺骨的冰冷從他的手掌傳遞到安聆手臂,凍得安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穀風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安聆站穩腳跟劈頭蓋臉問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既然你猜到雙胞胎兄弟,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是穀風?”穀風挑眉,似笑非笑。
安聆退後兩步,仔仔細細再次打量麵前這個穀風,要說他跟現實的“穀風”有什麼差別,還真是看不出來,但是毫無道理的直覺她也忽視不了。
穀風被人這麼直直地盯著也沒有不自在,他立起身抱著手任由安聆看,直到對方眉頭緊蹙張嘴欲言又止,穀風眼裏的笑意憋不住突然綻放,染上眉眼嘴角。
“啊!就是這個笑!”安聆一拍手指向穀風,撥開雲霧見月明,她終於發現他們的差別在哪裏,“你笑起來總是眼底先有笑意才漫延至麵部表情,而你的兄弟雖然跟你笑起來一模一樣,但是他眼底是沒有笑意的。”
穀風聞言一愣,呆呆的伸手覆上自己的眼睛,木訥地自言自語:“穀雨還是不會笑麼?嗬,我這個哥哥帶給他的大概隻有痛苦吧。”
“那個,我想問……cherry home那個活動……是不是不僅僅是一個歌友會?”
“你覺得呢?”
“……我不敢揣度。”
“人都是自私的吧,為了自己脫身不惜把不相關的人推入地獄。你不能想象,那個人有多恐怖,更可怕的是他身後還有一隻魔鬼,隨時奪人性命。”
穀風沒有否認安聆的猜測,櫻桃是柳藝脫身的工具,她聯合穀風的經紀人攛掇蔡彩把櫻桃讓出來,許西隻不過是陰謀過程發現的一個小驚喜。然而結果顯而易見,誰都沒能如意。
即使做了心理準備,聽完穀風的簡述,安聆依然控製不住升起一股怒火。即使人是自私的,為了利益為了脫身為了自由,把別人當做工具到底是得多狠才能下那樣的決心。
而罪魁禍首為什麼還能逍遙法外?
“你知道穀雨的經紀人是誰嗎?”安聆冷著臉,語氣不善地出口。
穀風一愣,繼而同樣冷了一張精致的麵容,一字一頓:“你什麼意思?”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的死他會愧疚,然後會對穀雨好以彌補當年的過失?”
失了人聲鬼語的空間一下子寂靜得隻風聲瀟瀟,如鐵器刮地的嗚咽忽近忽遠,嗡鳴震蕩在安聆耳邊,一股腐臭隨風進入呼吸道,渾身一冷,安聆不自覺起了警惕。
一條疾馳而來的白影凸出兩隻塗著鮮紅指甲的手掌,直奔安聆的脖子,驚呼啞在喉嚨,安聆渾身一頓,冰冷洗滌了全身每一個毛孔。
將醒未醒之時,穀風冷冰冰的話一字一句蕩在安聆腦海——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