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力地翻了個身,聲音細如蚊聲:“我實在難受的很,什麼都不想吃。”
元丹丘皺起了眉:“無論如何也吃點粥吧,來。”
我看到他端起了剛剛放在一邊的粥,端到我麵前時,我卻忍不住幹嘔——
唉,我這種時候反應就是這麼大,全身哪兒都不對勁,簡直比懷孕還過分。
我輕輕搖頭:“我實在是不想吃,也吃不下。”
他又端來水到我麵前:“那就喝點水吧。”
我費盡無比地把身子撐起了一點點,喝了一小口水。
“枉費了兄長的好意,我實在喝不下了。”我的聲音小到自己都快聽不見。
元丹丘的眉皺的更深了些,最後也隻能歎著氣離開。
身體實在是難受,躺在床上暈暈乎乎地也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的肩再被人輕拍而使我撐開雙眼時,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因為我看到的人,竟然是李白。
可那侵入鼻息的酒氣卻又在提醒我,麵前的人的確是李白。
他的眉心緊蹙著,手貼於我額頭:“怎麼兩日未見,萱兒竟憔悴成了這副模樣,是過度思念兄長嗎?”
“誰思念你……”我沒心情跟他開玩笑,下腹忽然傳來的猛烈鈍痛讓我咬住了唇,額頭也滲出冷汗。
說真的,我真不想以這幅狼狽模樣麵對李白,也不想讓他看見這幅慘狀的我。
“萱兒,萱兒?”
幾天未見的李白好不容易出現在了身邊,可我卻無法欣賞他,隻能緊緊閉著雙眼忍耐著。
忽然,李白一把將我從床上撈起,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坐在我的床榻之上,讓我依靠著他。
我這會兒已經完全亂了套,一邊要忍耐著身體的強烈不適,一邊還緊張羞澀著。
“萱兒,來,先把粥吃了,然後喝藥。”
我還是搖搖頭:“我吃不下。”
“好萱兒,來~”他用湯匙舀起粥送到我嘴邊。
可是我卻依然沒有半點食欲,還有點想幹嘔。
“萱兒,你若是不吃,為兄我隻能以口喂之了。”
他的聲音就在我耳邊,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說話時的吐氣,也許是被他這句話給嚇得,我竟然不幹嘔了!
我張開嘴,喝下了那口粥。
“嗯,這才對,好萱兒。”
一匙接著一匙,我喝了差不多半碗粥。
“我吃不下了。”
他放下了粥碗,卻沒放下我。
“這藥多少能有些用處,元兄熬了幾個時辰的,涼了又熱了,來,快喝了吧。”
強烈的苦味讓我直皺眉:“我……我喝不下。”一半是反胃,一半是被那苦味給嚇著了。
“良藥苦口,一口氣喝下去就成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叫我怎麼喝?這苦味聞著都夠可怕了……
“難不成,你想讓我喂你?”
“……”
我緊緊皺著眉,盯著那碗藥,卻見李白真的將那碗端到嘴邊,喝了一口。
見他好像真有那意思,我驚得往後退,卻被他的另一隻手禁錮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