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許善才前來訴苦的是流雲坊的王大娘，她是負責教導喬寶官家禮儀的。她來見他的時候，臉頰上各給畫上了一隻牛和馬，眉宇間也被畫了個亂七八糟的符，上麵還寫了“牛頭馬麵”四個字。
“這怎麼回事？”斐雪其實心知肚明，能把人整成這樣，除了易玉之外，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人。
“我不教了！”王大娘哭花了臉。
“大人呐，我看那孩子沒救啦！我教她‘點金妝’，並描好圖案要她照描一次，我在一旁歇歇，她竟然……竟然趁我睡著時，把我的臉畫成這樣！”
“當我醒來時發現臉給畫成這樣便斥責她，沒想到她竟然理直氣壯的說，我的臉大，描上點金妝太小遠處看不到，要畫得大些才能配合我的大臉！”她一麵吐苦水一麵指著臉上的動物。
看著她臉上的牛馬，斐雪忍住笑，喃喃的說了句，“說的也是。”
王大娘一怔，氣得發抖，“你說什麼？”
“呃，我是說這孩子真頑劣！得好好的說一說她不可。”自己也真是！怎麼在無意間說出了心裏話？
“這樣的孩子我教不來，你另請高明吧！”
王大娘走後又陸陸續續氣走了不少夫子，惟一沒被氣走的，是教她下棋對弈的夫子，夫子還直誇她是難得一見的奇才！
總之，易玉的改造計劃到目前為止宣告失敗，而自己也因忙於公務沒時間找她好好談談，隻是，易玉的頑劣他都知道，何以關曉要幫她隱瞞？
聽了斐雪質問的話，關曉十分惶恐。
“也許……也許是那些夫子不適合喬寶小姐吧。”他哪敢把實話說出來？要不自己可有苦頭吃了！
“你倒和她挺同情心的。”關曉原是他的侍從，是安南王府的忠仆。由於他做事仔細認真，他才會在忙於公事，無暇顧及易玉時，將她交給他。
聽出他話中的嘲諷，關曉匆忙跪倒，“王爺，我……我……”
“易玉威脅你，若你來向我告狀就有得你受的，是不是？”他的人會為她說話，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王爺你知道？”關曉訝異的應話後是一陣驚恐，“我、我什麼都沒說！”
斐雪手一揮要他起來。“比起我來，你似乎更怕她。”搖了搖頭，那個丐幫小霸王。真不知道吟香怎麼會那麼地偏愛她的。
老實說，他現在有些後悔把她留在身邊，那丫頭是個完全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