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意有所指地看了魏楚銘一眼,神色間仿佛是在說“也不知道是誰遐想過甚”,驕狂得很。
魏楚銘對她這幅恃寵而驕的態度倒是並不生氣,就這樣對上視線,臉上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隻是語調幽幽地拉長了幾分:“沒想要尋短見,卻是想要往湖裏跳?所以,這到底會是為的什麼目的,讓我想想……”
這樣的話落入耳中,讓鄭茹蘭臉上的笑容一時僵住。
這時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似乎又做錯了一些事情。
一些,在這個男人跟前不應該暴露的事情。
“莫不是,我這府上的湖底有著什麼東西,值得讓你舍命尋找?但這似有不對,畢竟你又不會遊水。”魏楚銘的聲音還是這樣的從容不迫,“這樣看來,應該是,跳入這湖中可以獲得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而這東西未必需要真實地找到,卻也值得讓你冒上這樣可能會危及生命的巨大風險……”
話到這裏微微一頓,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又或者說,上一次落入湖中讓你嚐到了什麼好處,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再來試上一試呢?茹蘭妹妹?”㊣ωWW.メ伍2⓪メS.С○м҈
每一個字都仿佛如一隻巨大的錘子,重重地在心頭砸了一下又一下。
這一刻,鄭茹蘭才真心地感受到了這位當朝首輔的可怕之處。
明明是毫無依據的事情,卻可以在他一句句的分析之下漸漸地逼近隱藏在背後的真相。
在魏楚銘繼續往下推論之前,鄭茹蘭慌忙打斷了後麵的話,一臉無辜地抬頭眨了眨眼睛:“怕是想太多了吧,我就是隨便在湖邊玩玩而已,哪能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魏楚銘沒有繼續往下說去,看著這幅人畜無害的神色,眉目微垂:“哦?隻是在湖邊玩玩而已嗎?”
他似乎真的是在細細琢磨這句話,片刻後對上她的視線,勾了勾嘴角:“但是怎麼辦呢,我剛才,確實當真了。”
鄭茹蘭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啊?”
魏楚銘定定地看著她:“看到你一個人在湖邊,以為你真的要跳下去,所以我當真了。”
鄭茹蘭:“……”
魏楚銘毫無思想負擔地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嚇到了我,讓我擔心,心情不悅。”
鄭茹蘭這時候終於明白這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說,她惹這位大人不高興了。
但是都已經不高興了,她能怎麼辦呢?
心裏想著,話也就直接問了出來:“那魏公子認為,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彌補之前的過錯呢?”
魏楚銘並沒有著急回答,視線緩緩地從她的臉上掠過,隨後緩緩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周圍沒有什麼聲息,隻是在這一刻,隨著他一點一點靠近的姿勢,忽然顯得曖昧且繾綣。
鄭茹蘭隨著這樣拉近的距離,下意識往後挪了挪身子,眼見最後避無可避地低在了床頭,驀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驚道:“魏公子!”
一臉士可殺不可辱的表情。
魏楚銘在她這樣的態度下才沒有再往前逼近,隻是似是而非地輕笑了一聲,吐息裏帶著輕輕的氣音,從耳邊撩過:“雪兒昨日不肯讓我洗澡,一會,你替我幫它洗了吧。”
鄭茹蘭心頭正覺小鹿亂撞,怎麼也沒想到開口後會是這個要求,不由愣住:“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