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燕國皇帝是年長雲河公主十歲的皇兄,然而手上真正掌握實權的,卻是文慧皇太後。
相比起來,大燕國眼下朝廷的局勢,似乎更像是當初大楚國的奪嫡時期。
各路勢力為求爭權不惜手段盡展,而燕國皇帝在皇太後常年的壓迫之下,也終於生出了反抗的心思。
沒有人願意永遠當一個傀儡。
楚國與燕國在邊關依舊摩擦不斷,那邊混亂的政治鬥爭其實沒必要參與,相反的,若是燕國徹底陷入內鬥的混亂,對於大楚國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可這個前提是,如果沒有爆出楚國朝中有人販賣情報、通敵叛國這種醜聞的話。
而且,勾結的對象還是大燕國那位野心勃勃的文慧皇太後。
唐陽焱是靠奪嫡獲勝正式坐上這個皇位的,他很清楚此時表麵上一片平靜的朝廷之下暗藏著怎樣的巨大隱患,也正因為這樣,這次才願意選擇與燕國皇帝進行一場雙方互利的交易。
大楚需要清理內鬼,大燕皇帝也急需坐正天子的位置,於是,雲河公主作為實現雙方合作的關鍵,就這樣來到了盛京城中。
不管是那些叛黨還是大燕的那位皇太後,絕對不會願意看到這次聯姻實現。
所以,此時的魏楚銘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做足表麵上的文章,靜等那些人安耐不住露出馬腳就夠了。
他知道鄭茹蘭心裏有氣,大概暫時都不想看到自己,於是在那日之後就非常識趣地沒有再回內院,直接讓阿影安排了人去給毛團子按時投喂。
正好,他接下來的行程被安排地滿滿當當,也幾乎沒有多餘的閑暇去思考自己的事情。
為了締造更好的效果,這幾日,他必須做足與雲河公主出雙入對的假象。
在這個過程中,雲河郡主也顯得非常配合。
她本就是個美貌又聰明的女子,常年夾在燕國皇帝和文慧皇太後之間,練就了一顆無比玲瓏的心思,總能在最妥當的時間做出效果最好的應對。
根據暗線的反饋,魏楚銘不難得知,隨著和親婚宴的籌備,他們要釣的那條大魚也很快就可以上鉤了。
他非常認真地進行著自己該做的事,除了與雲河公主做戲的時間,稍有空閑就投入到了事件背後緊張的部署。
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讓他幾乎沒有留下半點休息的時間。
這幾天他沒有去看毛團子,也沒有問鄭茹蘭的情況,隻是盡自己最大的可能,想要將這件足以動蕩整個朝堂的事件得到盡早的解決。
還記得之前有交給過寧容一封信,讓他送去鄭宅。
在魏楚銘看來,鄭茹蘭向來是機靈的,聰慧的,善解人意的,隻要這封信送到她的手中,相信他做的一切都可以得到理解。
然而那日,他才剛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府,便見寧容急匆匆地找了上來。
不待問,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是我辦事不利,把鄭三姑娘弄丟了。”
魏楚銘像是愣了一下,唇角抿緊了幾分:“是被什麼人帶走的?”
寧容留意到他神色間的不對,忙道:“這點你放心,不是被人拐走的。是我不好,前陣子一門心思放在調兵的事上,把鄭三姑娘給忘記了。今天想起來你之前給我的信,就想著親自送去鄭宅。結果鄭二姑娘告訴我說,前幾天鄭三姑娘就離開盛京了。”m.X520xs.Com
他畢竟心中有愧,說到這裏小心地打量了一眼魏楚銘的表情,小聲道:“鄭三姑娘是,自己走的。”
話音落下,周圍久久沒有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