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給他一個白眼，“就你？不拖累別人已經是萬幸。”
“這是什麼話！我能拖累未未什麼？你這個封建餘孽動不動就凶未未，尊重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你以為你以為的就都是你以為的？”憨憨本想結盟，結果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將就對方，抻著脖子吵起來。
沈灼皺了皺眉，默了片刻正要回擊，護士過來讓安靜一點，兩人這才住了嘴。
殷未，早就到走廊另一頭躲清靜了。喵喵尒説
從窗台往下望，能看見地下室入口。
其中一個入口沒有停車標誌還有大鐵門掛鎖關著，不是地下停車場，不會是太平間吧？殷未想著，瞥見傍在入口牆壁上抽煙的沈拙。
橘紅色的火光，因為距離變成一個亮點，點綴在沈拙唇間，像一顆星星。
他不說話時，安靜地望著虛空，顯得格外寥落沉著，和周圍一切都隔絕開，和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沒多久，煙抽了一半，沈琢按熄了煙頭，順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嘴裏騰出空間，他自言自語了幾句，抬頭，正好望向殷未站的窗口。
殷未做賊心虛似的躲開。
或許不該懷疑他，他就是沒錢，才在醫院做常人都忌諱的工作。係統之所以設置不能和他發生經濟關聯的條件，隻是為了提升任務難度。
病房裏的人談了半個多小時，殷未不得不跟著醫生護士進去提醒，沈琢需要休息了。
不同於沈茁世界裏，屍骨出土幾十年後才開始相貌複原，這邊溯源和複原工作幾乎是同時進行。方老師向沈琢谘詢了幾本可以參考的古籍，別的也不太需要他輔助了，起身要走。
躲著嶽父，方老師忍不住拉著殷未再勸：“再考慮考慮吧。我看你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讀到博也不會很大年齡，我第一麵就覺得你該是計算院的人，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念頭，你是第一個。”
殷未心想您看得是真準，在那邊他二十二就快博士畢業了。但現在的生活已經夠亂了，他不想再摻和進用自己的屍骨複原自己相貌的工作了。
方老師對殷未的婉拒表示非常可惜，還不死心，給裴玨使了個眼神。
“聽說殷同學是臨大的。”裴玨會意，隨機應變找了個借口，“方老師要跟唐老師回家，殷同學你給我帶一下去臨大的路吧，可以嗎？”
裴玨還是一臉謙和的君子笑容，但殷未早就不吃他這一套了。
打開手機地圖戳到他眼前，“國內導航非常發達，跟出租車師傅說一聲，哪都能到。”
裴玨看了一眼他屏幕上的軟件：“這個軟件很好麼？我做的。”
殷未：“……”
行啊，顯擺到師兄麵前了。
殷未臉上掛不住，隨口指出軟件程序上幾個不合理可改進之處。
裴玨很認真地聽著，點頭總結：“我導師眼光果然犀利。”
殷未一窒，完了，暴露了。
裴玨不再勉強，給殷未留了自己的聯係方式，“我有個朋友，因為自己的師兄，和家裏鬧得很難看。我起初還不太理解，現在有點懂了——有的人，就是會讓人不由自主不顧一切……甚至不擇手段。”
殷未沒接話。這段劇情成朋友的了，不知道裴玨到底拿著什麼人設和劇本。
“我不會聯係你的。”殷未把名片遞回去，“也不會給你我的聯係方式。”
裴玨接過來順手扔進垃圾桶，“不要也沒事。這個不緊要。我想找到你，自然可以。你想找我，應該也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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