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鏡變
此事交給府離，的確是最好不過。隻是如果讓府離負責治療宋書，那麼自己和昌之，又要做些什麼呢？
雲燕轉過臉去，看見府離已經站起身離開了，隻有昌之還在小口喝著南瓜粥。
“你們方才……說什麼了？”雲燕有些訥訥地問道，方才自己走神去了，竟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此刻府離已經轉身離去了，倒是昌之還意態從容的坐在桌麵上。
白衣勝雪的男子嘴角有一抹淩厲笑意，和那個素來神情冷淡的男子有幾分不一樣了。昌之的手一伸，隻見外頭竟然撲騰騰飛回來一隻紙鶴，雲燕微微皺起了眉，她現在已經不陌生這些紙鶴了。妖怪和道士都喜歡用紙鶴傳書，雖然耽誤時間，但是能夠將書信精準的傳到對方手中，十分方便，而且所耗費的法力也十分低微。
這法子，倒是有些像人類的飛鴿傳書，隻不過操作起來更為簡單罷了。
然而他們已經到了商山，是誰傳來的紙鶴？
雲燕不想問，總覺得昌之身上有太多謎團。越是問，反而陷得越深。況且就算是自己開口去問了，恐怕對方也未必會覺得滿意吧。既然如此，倒不如安靜等待著，反正……到時候他自然會說。
果然，那紙鶴停留在昌之的手掌上，撲騰了一會兒翅膀終於安靜了下來。
若是紙鶴找對了主人，照理說應該就會直接傳達命令了。然而那紙鶴撲騰了一會兒翅膀，似乎是想要開口，但是不過是眨眼之間，那隻紙鶴竟然在轉瞬之間就化作了一團灰燼。
就像是有一團無形的火焰從它的身體內燒了起來，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就已經化成了一團灰燼。
雲燕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這些紙鶴上麵附著的靈力微弱，方才無火自焚，自己竟然半點靈力激蕩都沒有感受出來。而此刻昌之卻笑了一聲，手一鬆，那些灰燼很快就被風給吹走了。
雲燕倒忽然想起來，為何總覺得眼前這一幕看上去格外熟悉了。就在昨日，昌之曾經在自己麵前伸手接住了那些紛紛揚揚的桂花，而金燦燦的細碎花朵，在他的掌心裏最後也化成了一簇白色的灰燼。
“這是我原本想要傳到山下去的紙鶴，它兜兜轉轉飛了那麼就，非但沒有離開商山，到最後竟然還飛回到了我的手心裏。而且，已經被怨氣給汙染了。”昌之拍了拍手，似乎是有幾分嫌惡地說道。
“這地方……果真是有古怪，可是既然如此，那麼宋書這一家，為何毫發無損？”雲燕的神情也慢慢鄭重起來，沉聲說道。她原本以為宋書既然是個尋常人，那麼在這裏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但是此刻看來，隻怕結局一樣也是殊途同歸。
這外頭到處都種滿了槐樹，那些樹枝之中，封存著不知道多少怨氣。
在這樣陰毒的地方住得久了，就算是妖怪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尋常人？然而轉念一想，那些怨氣其實被封印的極好。如果不是昌之折斷了槐樹的樹枝，恐怕自己也未必能夠感知到那樣駭人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