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坦誠相待
“幻象吧。”雲燕微微皺起了眉，輕描淡寫掃了過去。那些幻象到底是什麼東西，恐怕終究是沒有人知道。也許就是這個水潭本身之中就有奇怪的東西，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雲燕總覺得自己對剛才的畫麵和聲音，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或許是因為一點私心的緣故，雲燕到底也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猶如碧玉一般的水潭之中，此刻已經完全幻滅了。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段剛好燃起來的香料，此刻香料已經消失了，就連那一點殘存的香味都隨之不見。
莫遊有些訕訕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拽了拽雲燕的袖子，“這地方實在是古怪的很，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雲燕點了點頭，不錯……她的能力太過低微，而莫遊好不容意才能從函空鏡裏出來恢複了元氣。如果他再出什麼意外，雲燕隻覺得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們先回去吧。”雲燕拉著莫遊的手，一時間隻覺得滿心歡喜，似乎剛才的沉悶在轉瞬間都消失了。
然而莫遊卻有些遲疑，愣愣地說：“回去，可是……我要是回去的話，那些人不知道會說些什麼。”
莫遊擔心的，恐怕是再怎麼離奇，終究也不能莫名其妙就帶一個人回去。雲燕雖然將府離和昌之都當做是可以信任的人，但是捫心自問，她的確是有很多東西瞞著他們。
畢竟她並不是純粹的妖怪，如果說沒有絲毫的戒心，那也是不可能的。雲燕原本就是個孤兒，從小看多了太多人情冷暖，那樣無條件去相信一個人，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然而轉念一想，她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的。”
“沒事？小姐是覺得，他們不會懷疑麼？”莫遊倒是有幾分質疑，他在函空鏡裏曾經看見過這幾個人，甚至還將昌之給吞到自己肚子中過。現在想起來，也總覺得對方不是什麼好人。至於那個府離，從前來采藥的時候，也曾經遠遠見過幾麵。
真是奇怪，他知道他們，但是那兩個人，恐怕並不認識自己吧。
然而似乎是知道了對方心中在想什麼，雲燕自己都微微頷首，這才說道：“其實昌之和府離，他們也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啊。而且如果連我都能猜到他們的有不想和人說的事情，那麼他們二人，又怎麼會看不透我一直在遮遮掩掩的東西呢？”
有時候看穿了，卻不說破它，反而是更深的智慧。
但是既然已經到了不得不攤牌的時候，其實也是一種坦誠相對吧。雖然這個坦誠相對，的確是來的太晚了些。
“你不能一直都呆在函空鏡裏，莫遊……你也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吧？”雲燕看著比自己都矮了小半個頭的少年，忍不住溫柔地笑了起來。
在孤兒院的時候，她就一直幻想自己有一天會有一個弟弟。她像是姐姐一般保護著對方，隻可惜……終究是沒有這個機會。
然而在這個世界重頭來過，莫遊一直喊自己小姐，但是在雲燕心中，何嚐不是將他當作親弟弟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