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看見邱程的瞬間,痛苦仿佛緊跟著消失。
邱程身後跟著邱琅,兩人似乎變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改變,然後他身後是小七。
眼前的這一切似乎都在告訴她。
她所以為的一切,都不過是靜心安排的騙局。
她一句話都說不話來,隻是抓著Horus的腳腕,無助的看著他,無聲的喊著大哥哥。
一聲又一聲,她抱住他,渴望從他這裏得到容曄的安慰,哪怕一點點。
Horus緩緩蹲下來,指尖摩挲著她的眼,難的溫和道:“殿下,遊戲結束了。”
眼前傳來一片黑暗時,她拚命摟住他,想要吻容曄,可明明他的唇就在眼前,她卻怎麼都碰不到。
眼淚無聲話落,唐酒的靈魂……空了。
邱程指尖微微顫栗,目光望著Horus,在空中交彙。
他試圖看出點什麼,但Horus平靜到可怕。
Horus將唐酒抱起來,緩緩往裏走。
路過邱程和小七的時候,他冰冷道:“手術不要有任何閃失,否則,我會殺了你們。”
柳如是勾唇,似笑非笑道:“先說好,她醒來之後,要認為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這是你答應過我的。”
Horus腳步沒停,“恩。”
柳如是開心了,走到邱程麵前,臉上的笑格外溫柔,“辛苦你了,柳承秋,我的好哥哥。”
這個名諱出來的時候,邱程胸口被蟄了一下。
八年謀算裏,四年時間都在和唐酒朝夕相處,邱程的心……
邱琅將他壞住,低聲說了什麼,他扯唇,沒說話。
手術時,邱程和小七在裏麵,Horus和柳如是在外頭。
他越來越亢奮,雙手抓在玻璃上,眼都因此變得血紅,“我的乖乖,馬上就要成為我的了,我的……額……”
柳如是的興奮突然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摸向自己的脖子,他僵硬的回頭,看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人。
“水幽然……”
“教父。”
柳如是倒下的瞬間,水幽然將他攬入懷裏,麵色平靜的看著裏麵,“謝謝你,終於確定他的神經反應區。”
Horus望向不遠處顯示的數據,淡漠道:“三十二的神經區,全部切除,他不會再是一個正常人。”
“教徒數百萬,一旦暴亂,周邊數個國家都會遭殃,我不能視而不見。很謝謝你,沒有直接殺掉他,還讓他活著。有他在,四十年內,聖教教徒都會安然無恙。”
“恩。”
Horus始終望著裏麵,水幽然低聲說:“真的要抹除她關於你全部的記憶嗎……容曄?”
第一次看見Horus和柳如是見麵,第二次見麵,是五年前的毒島。
他分得清楚,Horus一直都是容曄。
隻不過,水幽然從來沒想到,容曄竟然可以為唐酒做到這個份上。
這場所為的新娘戰場,幾乎毀掉了整個頂流社會的八成繼承者,剩餘兩成活下來的是提前逃跑的人,已經不足為懼。
這些年,隻有一個水幽然看穿了他的偽裝,他唇間不禁笑了笑,“不想她恨我。”
水幽然沉默了片刻,“你似乎將心髒一角切下,和她做了交換,以後,她會常常心痛吧?”
他笑笑,“這算不算,你留給自己最後的念想?”
容曄轉身,走進了黑暗裏,“大概吧,想自私一次。”
水幽然喊住他,“去哪裏?分化人格Horus所做的一切,不是你的錯。以後,真的不見她了?”
容曄淡漠道:“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