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棠五歲,不太明白肖淩為什麼指著腰,不過他知道,他爹地腰上有個特別漂亮的刺青,要落下褲腰才能看見。
想到這裏,他眼睛亮了,“那我們行動?”
“OK。”
陷入美夢中的容曄,還不清楚,夢裏那張臉,離他會那麼近。
入秋,小島上沒什麼變化。
家裏迎來了熟悉的客人,容止棠看見那兩位熟悉的身影,立刻就小跑了出來,“舅舅,你來了!”
邱程笑著蹲下,將他抱在了懷裏,“小阿棠又長高了。”
容止棠咧嘴一笑,一雙桃花眼彎了起來,“舅舅,你來給爹地做心理治療嗎?不是要過幾個月呢,怎麼突然來了?我好想你。”
“舅舅行程出現了一點問題,到時候怕來不了,所以就提前過來了,你爹地呢?”
“上來吧。”
邱程剛說完話,樓上就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他微怔,將容止棠放下了。
看著邱程的背影,容止棠背著邱琅偷偷撥通了肖淩的電話。
一年就這麼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浪費了機會。
舅舅知道媽媽在哪裏……
肖淩說的,他信。
邱琅耳力異於常人,他聽見了,隻當沒聽見,他是巴不得唐酒這個電燈泡就消失!
樓上。
邱程推門進去,看見了靜坐在窗台邊上的高大男人。
他指尖夾著煙,在看見他的時候,淡漠的目光看過來,“不是已經結束了?”
“這次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容曄指尖一頓,“不了,你知道的,我最多隻有三年了。”
這個話題,十分沉重,邱程知道,這一次也很難說服他。,
隻是隔了這些年,他真的想他們能夠好好在一起。
“你犧牲了這麼多,不惜毀掉整個西方經濟體係,就為了幫她掙脫命運,難道……不想和她好好在一起嗎?”
一年一次,他這是說的第七次。
容曄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刺青,輕輕搖頭,“她失去了記憶,我沒有,我現在已經很痛苦了,不想再去承受求而不得。”
或許,世界上沒幾個人能這麼平靜的來說自己很痛苦,或許是因為太痛苦了,以至於心都麻木了,隻有那一點點缺角造成的生理痛再提醒他。
“她這些年一直在找一雙眼睛,她拿著相機,走遍了全世界,最多休息半天,就又會離開。我們切除了她的神經,似乎並不能決定她愛不愛你。”
容曄錯開眼,“很快就會結束了。”
“你堅持到現在,掌權九部和天北,時刻限製容家本部對她的威脅,你想過沒有,他們現在是畏懼你,但如果你……”
容曄會死,邱程不敢想,“阿棠呢?如果你死了,我們沒有人能頂住那些人。你真的甘心嗎?”
如今,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他,唐酒的脊髓,但會損失很多,她可能也會變得虛弱,但科技在發展,醫療在進步,一切都會好的。
邱程知道他在意什麼,“Horus,他是被誘發出的人格,和你無關,你留著埃及王的血統,這是沒辦法的事,千年貴族,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繼續統治的機會,你隻是……”
“你沒必要給我找借口的。”容曄平靜的嚇人,“Horus是我,我是Horus,就像是K一樣,我們從來都是一個人。我囚禁她四年是不爭的事實,她那時隻是一個孩子,而我毀了她此生。”
“她不會怪你。”
“就算如此,曼陀羅的噩夢也折磨了她許多年,現在,也一樣吧?”
邱程指尖一顫,容曄說對了,就算唐酒失憶了,她現在還是會因為夢見曼陀羅而驚醒。
而容曄手被上,那個過於漂亮的黑色曼陀羅,他已經許多年沒有遮擋了。
好想以此來提醒自己,過去,他曾經做過惡人,折磨過心愛的人。
沒有說服。
邱程歎了口氣。
離開時,他有些擔心,卻不能對容止棠說什麼。
他蹲下,溫柔道:“等你想通了,不想跟著你爹地了,就來找舅舅,好不好?”
容止棠脆生生點頭,“好!”
邱程離開,身後跟著一個人,邱琅發現了,沒理會,自己歪在了邱程肩膀上。
隔天,六點半,還不是容曄醒來的時間,一個龐大的身影和一個小個子,一同衝進了房間。
“爹地!”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