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先生,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康納德先生需要這些華工來完成礦場的工作,如果因為你們的暴力致使華工受傷無法工作,那耽誤了事情是你向康納德先生解釋?還是說你會替這些華工把工作做完?”
“唔......”
那名監工眼角抽搐了幾下,憤恨的鬆開鞭子。
“豬玀,我記住你了。”
放完狠話那人扭頭離去,林肆輕蔑一笑,隨手將鞭子丟在地上。
“你沒事吧?”
他抬手去扶剛剛被鞭打的華工,這才發現對方身材瘦弱矮小,分明還是個孩子。
“啪~”
忽然,那挨了幾鞭子的孩子一巴掌打開林肆伸出的援手,抬起頭,用一對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他。
“我不需要叛徒可憐......白鬼的走狗......”
“嗯?”
林肆沒想到,在這麻木至極的礦場華工營,自己也有被罵走狗的一天。
“嘿~罵得好,你叫什麼名字?”
“呸!誰要告訴你名字!”
那孩子沒有理會林肆,還朝他吐口水,轉身就跑沒影了。
“這孩子......有點骨氣。”
林肆毫不在意的擦掉身上口水,又去阻止其他監工毆打同胞了。
新建的華工營在林肆的刻意幫助下,建造的非常順利,而且並沒有那麼擁擠,每隔幾個窩棚就預留出來一條緊急逃生出口,他要盡可能避免上次的火災事件再次發生。
自從康納德的人手來了之後,他和麥爾斯之間就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雙方都有所克製,誰也沒有試圖打破這種平衡。
“康納德先生,這座礦場已經很難再挖出金子,我們還是建議羅文先生放棄吧。”
康納德的經理辦公室內,麥爾斯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最近幾天,他們礦場采出的金子越來越少,已經有些無法維持日常開銷了。
康納德沉著一張臉,嘴裏咬著的煙鬥抽的飛快,搞得滿屋子烏煙瘴氣。
“這件事我會寫信告知羅文先生,你讓工人們再試試,新建一座礦場不是那麼容易的。”
“好吧,您是經理,您說了算。”
麥爾斯帶著自己的人重新回到礦場,指揮著那些白人礦工繼續往深了挖掘。
林肆站在一棵樹下的陰影中觀察一切,嘴角帶著笑意。
“很好......火候差不多了,是時候出鍋了。”
就在林肆轉身準備返回的半路上,卻忽然聽到一塊岩石後傳來叫罵聲。
“哎呦~!他媽的......你這小雜種,是在找死!”
林肆繞過岩石,看到不遠處,是上次被他奪下鞭子的監工,他似乎正在這裏上大號。
此刻,那監工手上拎著個孩子,正是那日朝林肆吐口水的小孩。
“放開我你這個鬼佬!敢打老子......老子殺了你!”
那孩子一口一個“老子”,雖然被別人拎在半空,可還是張牙舞爪試圖還擊。
“這小子......比華工營裏那些大人都有血性的多。”
林肆滿意的點點頭,在那名監工試圖掐死孩子之前,將一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脖子裏。
“唔?!咕咕咕......”
那名監工喉嚨裏不住湧出鮮血,全身的力氣都仿佛被瞬間抽走,很快就癱軟在地上抽搐。
“啊......啊......”
那孩子看著沾染到自己手上的鮮血,臉色煞白,身子也不住往後挪動。
林肆抽出匕首在對方身上擦了擦,這才笑著說道:“嘴上說一萬遍也不及動手做一遍,要殺便殺,切忌提前告知對方。”
“你......你你......”
那孩子“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覺得自己恐怕遇到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