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爾斯製止了自己的手下現在就去找麻煩,讓他們回去之後老實睡覺,其餘的事等明天天亮他會去找康納德當麵問清楚。
畢竟兩人上麵還有個羅文先生,壞了那位先生的生意,其結果都不是他們兩人能承受的。
“該死的,我看肯定就是康納德找人做的,要不然他為何從城裏調來那麼多人,還都帶著槍?明顯是針對我們!”
走出麥爾斯的房間,幾名白人監工仍然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
“頭兒還是太小心了,我覺得咱們就應該先下手為強。”
另一人也附和道。
“好了,頭兒這麼說一定有他的主意,你們不要添亂,現在都回去睡覺,但記住,不要脫衣服,槍不離身。”
說話的一名高大男子名叫鮑勃,是麥爾斯團隊裏的二號人物,為人凶狠,沉默寡言,但對他們老大卻極其忠心。
“明白了,我們這就去睡。”
趕走了眾人後,鮑勃這才邁著步子,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可就在這時,他眉頭一皺,遠遠的,似乎看到自己木屋的窗戶邊有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見鬼,是誰?我的東西都敢偷,我看你是存心找死!”
鮑勃掏出槍袋裏的左輪,幾個大步便跨到了房間側麵,借著天上的月光,他看到一名身材瘦小的華人少年,正蜷縮在那裏瑟瑟發抖。
“媽的,你們這些豬仔,連我的主意都敢打,真是活膩了!”
鮑勃嘴裏罵著,拇指已經扣動了左輪的擊錘,他才不會因為對方還是個少年而手下留情,在他眼裏,這些華工就和山裏隨處可見的蟲子幾乎可以劃等號。
可就在鮑勃想要扣下扳機的那一刻,他卻發現自己手腕一輕,等他將視線下移後才心頭一驚,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從手腕處齊根斷裂,掉在地上。
“啊?”
鮑勃正想要大聲的慘叫,一隻手卻從他身後探出,死死捂在了他的口鼻上。
與此同時,一件冰涼的事物也自他肋下刺入,正中脾髒,隻幾秒鍾的功夫,大量鮮血從他身體裏湧出,也捎帶著帶走了他的體溫和生命。
那隻大手的主人正是啞巴,而動刀子的則是林肆。
解決掉了麥爾斯的副手,林肆蹲下身,將那斷手的指頭掰開,拿起對方的左輪,用鮑勃的衣服擦擦幹淨,收進了腰間,一招手,讓啞巴和麻錢兒盡快撤離。
在林肆的眼中,麥爾斯要比康納德難對付一些,所以為了保持平衡,必須削弱麥爾斯一方的勢力,鮑勃就成為了他的第一目標。
另一邊,康納德手下有一名會計名叫雅各布,整天喝的醉醺醺的,而今日也不例外。
他從阿虎的馬車上買幾瓶酒,這幾日便整日醉生夢死,而酗酒的結果則導致他半夜不得不從溫暖的被窩裏鑽出來,緩解小腹的鼓脹問題。
雅各布打著酒嗝,搖搖晃晃走出自己的木屋,待到嘩啦啦啦的水聲響起時,卻忽然眼前一黑,被人用麻袋罩住了腦袋,緊接著便是一陣胡亂的拳打腳踢。
“啊~~~是誰?救命啊~別打我,我是雅各布,敢打我,我要告訴康納德先生!你是誰?”
雅各布還想報出自己的名字恐嚇對方,而換來的卻是腦袋上狠狠挨了一磚頭,砸的他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下麵的話也沒辦法再說出口。
看到套在雅各布腦袋上的麻袋滲出血跡,那肥胖的身體也不再掙紮,周圍幾道黑影互相打了個手勢,一溜煙的消失在夜幕中。
雅各布其實應該慶幸,襲擊他的是細狗、石頭、阿福,還有胖子,這幾人雖然下手也不輕,但卻都沒有下死手,留了他一條命。
“唔......”
等襲擊他的人都走光了,雅各布這才掙紮著將頭上的麻袋扯開,伸手捂著還在流血的額頭,大聲的驚叫。
“來人啊~~~來人~~~殺人啦~~~康納德先生,有人要殺我~~~!”
他一邊哭喊一邊用手捂著流血的腦袋,往康納德的經理辦公室跑去。
康納德睡得正香,卻被砰砰砰的敲門聲嚇得一激靈,整個人從床上彈起,還順手抽出藏在枕頭下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