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梁寒墨嘴巴會這麼毒。
不過......她覺得他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梁寒墨話鋒一轉:“開到房間了嗎?”
許粟沮喪地搖頭,“這邊也沒空房間了。”
梁寒墨默了兩秒,“我住頂層套房,你不嫌棄的話,可以睡客臥。”
許粟現在哪裏還有的挑,連忙道謝。
梁寒墨高中沒畢業就從梁家搬出去了,那個家,根本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這也算是梁家一樁醜聞,私生子梁寒墨比家裏的寶貝兒子梁陌澤還大一歲。
梁父早年和一個女人珠胎暗結,卻始亂終棄,後來接受家族聯姻,同梁母結婚。
許家住梁家隔壁,許粟才五歲就跟著父母聽梁家的八卦。
梁寒墨本來也不在梁家生活,是後來被他母親硬塞進梁家的。
可想而知他在梁家有多尷尬。
梁母甚至不讓他上桌吃飯。
許粟那時候成天和梁陌澤一起玩,梁陌澤說梁寒墨是小三的孩子,流著肮髒的血,是壞小孩,她那時也還小,對梁陌澤的話深以為然。
從回憶裏抽身,許粟已經跟著梁寒墨進了房間。
套房裏的生活痕跡很明顯,許粟不知道梁寒墨一個人在這裏住了多久。
梁寒墨換過鞋,想起什麼:“這裏沒有女士拖鞋,等下我讓酒店送過來。”
許粟不好意思麻煩他,忙擺手,“沒事,就一個晚上,我湊合一下就好了。”
梁寒墨脫掉外套,去洗了手,轉身進廚房,再出來時手中端了一杯熱水,給許粟放在茶幾上,“喝點熱水會暖和些。”
許粟冷過頭了,到這會兒也沒脫外套,坐在沙發上端起熱水,說了聲謝謝。
她其實還想問梁寒墨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住處的,但是梁寒墨顯然沒有同她聊天的意思,他邁步往主臥走,態度疏離冷淡,“外麵這個洗手間我不用,裏麵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自便,早點休息。”
許粟張了張嘴,男人背影已經進了主臥,門也給關上了。
她心底歎氣,梁寒墨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寡言,尤其不愛和她說話。
也不能怪他,依她和梁陌澤小時候幹的那些事,他不討厭她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熱水的溫度讓她感覺像是複活過來,至少梁寒墨給了她一個住處和一杯熱水,梁陌澤今晚給她的,隻有風雪。
她慢吞吞喝完水,起身要去洗漱時,房門被敲響。
走過去打開門,她看到外麵的酒店服務生。
“這些是梁先生要的東西。”服務生遞過來袋子,許粟料想是拖鞋,接過之後道謝。
關上門打開袋子,她愣了下。
袋子很大,裏麵不光有拖鞋,還有嶄新的女士護膚品,甚至還有一杯熱飲,是紅糖薑茶。
這一晚,許粟在套房客臥的床上輾轉難眠。
梁陌澤朝她扔了一顆雷,她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關係。
至後半夜,困意襲來,手機猛然一震,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梁陌澤發來微信:小栗子,開到房間了嗎?
哦,原來他還記得有她這麼個人。
她將手機倒扣在床頭櫃上,閉上眼,意識昏沉之間,冒出個想法:梁陌澤這人,其實挺差勁的......
還不如梁寒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