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時間裏,謝明淵腦海裏跑過了很多想法,然後沉聲問:“怎麼做到?”
“很簡單,你等我一下。”凜還把白花小心地遞交到謝明淵手上。
廢舊的祭壇多殘垣,凜還跑到了一處斷壁後麵,謝明淵不知道她在做什麼,耐心站在原地等待。
等待的時間裏,謝明淵低頭看向懸浮在自己掌心的白花。
跟開在凜還手上時不同,待在謝明淵的掌心,白花都不旋轉了,小小的一朵,動都不敢動。㊣ωWW.メ伍2⓪メS.С○м҈
謝明淵:“......”
就是這樣的花,妖王喜歡它?
圖什麼?
謝明淵反正是搞不懂。
手指動了動,掌心的花一抖,花瓣瑟瑟地蜷縮到了一起。
謝明淵:“......”
這花還能感知到人的心意嗎?它能察覺到自己不喜歡它?
有點好奇,謝明淵在頭腦裏想了想食人花,然後帶著對食人花的情緒,用手指頭戳了戳小白花。
小白花整個花都不太好了,蔫了吧唧地躺在謝明淵掌心發抖。
凜還恰在這時從斷壁殘垣回來了。
她看到謝明淵在逗她的寶貝白花,一嘟嘴,上前把花兒搶了回來:“好呀謝仙君,你還有調皮的時候!”
謝明淵冷漠:“我沒有。”
說話歸說話,謝明淵注意到了凜還的變化。從斷壁回來,凜還蒼白了一圈,是很明顯的氣血虧損之相。
拿回寶貝小白花,凜還遞給謝明淵一個小白瓶。
謝明淵眼皮一跳,沒接。
凜還強硬地把小白瓶塞到謝明淵手裏,說:“說了不騙你,交易就是交易,這是我的一滴心頭血,在你覺得需要的時候,把它倒在你的手腕脈搏上,你會短暫地融進自然環境,一個時辰內不泄露任何氣息,不被任何人發現。”
謝明淵:“心頭血...”
凜還展顏一笑:“可不嘛,我沒騙你吧。”
謝明淵:“用一滴心頭血換一朵花開得更久,這是筆劃算的交易嗎?”
心頭血何其珍貴,怎麼隨隨便便就交易出去。
心情有點複雜,謝明淵沒想到這是需要付出心頭血為代價的。
凜還沒有一點不舍的情緒,相反,她很高興,雖然虛弱,語氣卻很歡快,她說:“當然劃算,拿這朵花去哄妖王開心,我能得到更多東西。”
謝明淵無言。
這妖修還是在交易,用心頭血跟自己交易花開的時間,再用花開的時間去跟妖王交易其他。
凜還似是看出謝明淵在想什麼,笑道:“謝仙君,我一點也不虧,至少在我把心頭血交給你之前,你一點都不想要了解我吧。”
謝明淵怔然。
凜還抬起手,白花蹁躚旋轉在青蔥指尖。
靈動的眼睛專注盯著花兒看,凜還對謝明淵說:“謝仙君你看,這花多潔白啊,因為它才剛剛綻放,還沒來得及被其他顏色沾染,隻有初始獨一份的白。以前它沒的選,綻放後就衰敗,來不及染上其他顏色,可現在它能開的久了,能夠沾染上其他顏色了,我想讓它變成什麼顏色,它就會變成什麼顏色。”
謝明淵雙眸驟然沉了下去,漆黑的可怕。
“我就像這朵花一樣,可以被染成任何顏色。妖王喜歡我才會抬舉我,可他能喜歡我多久?
我必須不斷染上他喜歡的顏色,不斷地想辦法吸引他的注意,他才會更喜歡我,才會喜歡我喜歡的更久。
隻有這樣,我才能繼續待在他的羽翼之下,在妖王的羽翼庇護下,我可以得到更多東西,可以變強,變得光彩照人,而不僅僅是是角落一片不起眼的青苔。”
凜還的笑容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妖王喜歡這朵花,那我就想方設法讓花開得更久,花陪在妖王身邊,就像我陪在妖王的身邊,妖王每每看到花都會想到我,愛花及人,他就會一直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