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戎飄開了視線。
謝明淵:“......”
沒多久前謝明淵還跟妖王說師尊誰也不在乎,現在這個觀點就大打折扣了。
不過,那反正也是個飛升了的大能。
想完這些謝明淵又覺得有些煩躁,他想這些幹什麼......
白戎:“學符篆吧。”
學會符篆之術,給滴血凝符注入靈魂。
天底下就好像沒有白戎不會的東西,白戎開始教謝明淵符篆之術。
謝明淵學的很快,他以前是沒往這方麵想過,一旦明白了,屬於一點就通。
謝明淵學習能力極強,再複雜繁複的篆文看上個兩三遍就能記住,旁邊就是血池,正好用來練手,就地取材省事又方便。
白戎索性將各類符篆畫好,一一讓謝明淵照著來記。
謝明淵投入學習,白戎在一邊看著他。
初春穀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白戎來過,經曆過,自然知道。
故而白戎進來四季陣法一路尋找謝明淵,發現謝明淵已經到達初春穀的時候,還有些猶疑該不該進來。
畢竟謝明淵好像是有自己意誌的人,心底最深處想的是什麼東西旁人也說不準,萬一撞破到什麼隱秘的東西......
進來後白戎才發現想多了。
謝明淵一門心思撲在修煉上,心底最想要的東西是搞明白滴血凝符究竟是什麼。
白戎想到剛把謝明淵從靖陽宗帶走的那段時間,謝明淵對他百般防備,唯有在談及滴血凝符時沒忍住流露出真性情,強硬表態自己該有權利決定什麼時候知道滴血凝符的秘密。
思及種種,白戎不禁清淺揚唇,露出一抹極淡的笑。
千年來漫長的歲月裏,東境天賦者出現過無數,他們都不受黑漩魔氣影響,讓三界嘩然過,也讓一些有心人利用過。
事實上眾人都不知道東境天賦者究竟是何。
雲華算是最接近的答案的人,可惜,答案是錯誤的答案。
東境天賦者跟天道無關,跟魔尊有關。
解鈴還須係鈴人,一次次重生出現的東境天賦者當然是魔尊的衍生,跟莫須有的天道有什麼幹係。
既然是衍生,自然分親近遠梳。滴血凝符是分辨衍生出來的人是否跟魔尊心脈相連的唯一標準。
這一點隻有白戎知道。
而謝明淵...
謝明淵是千年來唯一在危難關頭無師自通了滴血凝符的人。
白戎唇邊的笑如曇花一現,很快就消散不見。他看著血池邊上埋頭專注學習符篆的謝明淵,第一次在心中生出了一個疑問:
謝明淵...究竟是什麼?
是魔尊的衍生?
還是...一個擁有著自己的意識的獨立自主的存在?
白戎:“......”
——
謝明淵把白戎教給他的符篆都學會了。
他學時專注,廢寢忘食,學完後猛然驚醒師尊一直陪在身邊,連忙放下手裏東西,轉身去尋師尊。
師尊靠在一株桃花樹下,安安靜靜的,不知在想什麼。
滿林桃花灼灼怒放,淺草沒馬蹄,春意撩人眼,師尊一襲白衣,隻往那一站,便是整個初春。
謝明淵:“......”
白戎發現謝明淵從無我之境裏學成出來了,從桃樹下走來,遞給他一帕方巾:“累嗎。”
“師尊,弟子不累。”謝明淵看著眼前骨節分明修長纖細的玉白手指,耳根有些燙,接過方巾,把沾染著血水的手擦了幹淨。
白戎淡淡:“你畫了兩天。”
謝明淵訝然:“兩天?”
白戎點點頭。
謝明淵抓著方巾的手一頓,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他陷在學習符篆的世界裏忘我學習,居然一學就是整整兩天,這整整兩天裏...都沒有心魔什麼事?
想到心魔,謝明淵有些不敢看眼前師尊,整理好表情,說:“師尊,弟子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是否該離開四季陣法了?”
兩天裏心魔沒有來找麻煩,謝明淵慶幸。
慶幸之餘仍有後怕,怕心魔沒來是因為自己注意力過於集中在滴血凝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