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為財產叔侄動幹戈,重情義鄰裏互釋嫌(1 / 2)

且說這警車趕到時,已過了晚上十點,也因為我們的皓民在法院,所以民警自然賣力些。現場偵查了一番,雖然得出是縱火的論斷。但是奈何救火時人來人往,早已將這過路踏得滿目瘡痍,找到作案的腳印已是水中撈月般的艱難。隻是我們發現那個擱錢的櫥櫃門是開著的,裏麵放錢的大罐子的蓋子早已不見了蹤影,所以可以肯定的便是賊為了這兩萬塊錢而縱的火。清醒了的皓農低聲對弟弟皓民言語道:“這可能是馬扁子所為,因為取錢隻是他兩個人知道,沒有第三人知道。”於是一個民警便叫過來王彩鳳細問道:“大嫂,你幾點出的門,門關沒關,幾點回來的?”王彩鳳頓下神後邊略帶哭腔的答道,我是去看看三妮嫂的饅頭剩的酵子還有沒有,在那說了下話,大概也就十來多分鍾。大家商議到:這肯定是熟人所為,最起碼要知道家裏有錢,還要知道錢放在那,且要明白去路和逃跑路線,否則不可能如此作案之快。於是便將這懷疑的目光轉移到馬扁子身上。

要說這馬扁子的確很有嫌疑,但是現在沒有證據,房子已經化為灰燼,如何搜集到證據是目前的當務之極,這可難倒了這些養尊處優的民警,一時大家都沒有辦法,也隻能從長計議了。約莫午夜時分,警車方都散了去,然後便是漫漫的長夜。皓農一家便歇息在那三間東屋房內,整個是一宿難眠,要說這皓農雖然老實,但是多思,遇事喜歡多想,他此刻想到的便是這些錢財還有小叔叔的份,自己拿什麼還,倘若叔叔要告,且賊沒有抓住,自然受害的就是自己。想到這裏便一股難過衝上心頭,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妻子兒女在側,也不敢哭出聲來。其實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小叔和他一樣痛苦,早已決定不要這些錢了,但是人嗎不免抱些僥幸,總是盼著追回來這筆錢財,所以見大家都很難過,偉四也便沒有提這些事罷了。

事情約莫過了幾天倒還是沒有任何眉目,隻是那馬扁子並沒有來過,細想想還是真有點不對頭,一則這些錢是包括他的三分之一,總要來看看才是;二則即使沒有自己的錢,一塊共事幾年,總要表達下慰問下才好。現在這個事情早已將這個小村落鬧得滿城風雨,難道隻有幾牆之隔的他不知道,倒也奇怪。隻是沒有證據,什麼都沒有,也便一時無話。

這皓民和法院的同事將那馬扁子弄去問話,審訊,卻也無果,這馬扁子一口咬定不知情,公安也拿他無法。隻是這時候皓農擔心的卻不是能不能將這賊繩之於法,而是自己的小叔是否會就這件事提高,倘若要告,自然要承擔責任的是自己。想想小叔家生活比較艱難,這一年光化肥、農藥就下了不少本錢,將這一年的收入付之東流,總有不甘,而自己去取錢時卻沒有支會小叔一聲,總算出事不夠圓滿,心中此事便淤積下來,多有不快。也不免向皓民嘮叨這些,皓民懂法自然知曉這裏的輕重,也便埋下了怨氣。一日喝了些酒,便徑直得走到這四偉家,隻可惜四偉沒在,家中隻有素英和幾個孩子,便一搖一晃的走進屋,那素英見他喝醉了,忙問怎麼了,並讓孩子把沙發騰出來讓他坐下,誰知那皓民並不理會這些,隻是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吆喝得向黃素英喊道;“誰讓你告的,法院是給你家開的?你想告就告,放屁,我是法院的,當然是我說了算,你告告試試,告急了,我斃了你”。說著還將放在前麵縫紉機上的剪子摔了出去,隻見那剪刀蹦了好遠,還插入屋內旁邊的一個南瓜上,索性的是沒有傷人。那素英哪見過這種陣勢,況且兩家雖名義上是叔侄關係,隻是來往甚少,今見他這般嘴臉,不免氣憤,說道:“你那麼大本事,還來這耍什麼威風,有本事把那個放火的抓起來斃了,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這皓民那吃這一套,咬牙切齒的衝著這小嬸子便喊道:“要不是看著我爹的麵,早讓你這家子沒發過了”。正在這時偉四回了家,拖著一身的疲憊,還沒有吃午飯,見了這陣勢自然明白了八九分,於是喊道:“你給我滾出去,滾他媽出去,去你們家撒野,在這裝什麼比。”那皓民聽這話,那還記著什麼叔侄一說,於是便輪手要打,四偉閃了一下,沒被拳打中,於是便往外走,那皓民便跟了出去,四偉便拉住那皓民來了一腳,然後便廝打在一塊……聽到吵鬧聲,不一會來了很多鄉親,大家先是沒人動,隻是說別打了,有什麼大事不可以商量之類的話,一小會那大偉和二偉和幾個自家弟兄才將他們拉開,隻見兩個人身上都有了傷,一個被打腫了半邊臉,一個被碰掉了半塊牙,自然都沒有沾到光。大偉拉起兒子便扇了一個耳光罵道:“喝馬尿了,來這撒你媽個屁野,滾回去”。於是那皓民一臉的不服氣的被眾人拉了回去。隻是那四偉覺得自己多麼無光,在這受害者的身份上反被人欺負了,以後可如何在這村子裏度過餘下的光景,是啊,我們人難道都是這樣,當出了矛盾的時候不是一致對外,反而是自家院裏起火,自相殘殺,窩裏鬥這一盛行了多年的作風什麼時候才能退卻。四偉覺得自己作為受害者,他這樣咄咄相比,自然是有違倫理綱常,想到這,又苦笑道,這社會都是扶竹竿,誰扶井繩,連法都藐視,還管你什麼倫理綱常……他氣得將這大偉罵了出去,發誓要與這一家子斷絕關係,二偉雖在一旁勸解,說皓民喝酒了,腦袋不清楚,改天讓他來賠罪之類的話,隻是連孩子都不信,又如何勸解得了大人,這一家子便將這所有的人推了出去,關上了門,素英哭哭啼啼,孩子們見母親如此,也便哭了起來,隻是四偉和皓南並沒有哭,那皓南言嚴肅得語道:“爹,沒事,我會替你報這個仇的”。那四偉便苦笑著向皓南到:“爹就是希望你們成才,不像我這樣搬磚頭,種地,被人瞧不起,你要給爹爭口氣,這樣爹就不白受苦了”。於是那皓南便勸慰旁邊的母親說:“為這些人生氣不值得,他終有一天會有報應的……”於是四偉和素英便收拾了收拾也便是一宿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