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完，還是要說回正事。
“機器人起火的事我會讓人盯著。”葉呈樾說。既然知道是有意針對，他肯定不會讓這件事不明不白地算了。
“嗯。看最後誰受益，大概就能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了。我比較奇怪的是現在維修相關的紙質文件已經越來越少了，這麼巧機器人崩火星就點燃了文件，這種概率怎麼不去買彩票？”進入維修組時他特地留意了，大家的維修桌上還真沒有什麼紙張。
“好，我讓人查查燒掉的都是什麼文件。”葉呈樾應道，隨後又說，“有件事要問問你。”
“什麼事？”
葉呈樾坐到盛予葵對麵：“你在汙染區待了那麼久，有沒有感覺到汙染區內有什麼變化？”
“並沒覺得有變化，我能出來是靠卦象指引，否則我現在應該還被困在裏麵。”盛予葵不解道，“為什麼這麼問？是你們檢測出變化了？”
“沒有。”葉呈樾把監測和幹擾都沒有預警的情況同盛予葵說了，這也是開會時一直被討論的。
盛予葵杵著下巴，他這會兒有點犯困了，機器人做出的咖啡還是不頂困：“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監測器和幹擾器出了問題？”
葉呈樾一怔，他完全沒往這方向想過，會議上也沒有人往這個方向上提過。
盛予葵繼續說：“我出汙染區那天，你們用特殊子彈打汙染物，卻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我就有些懷疑是子彈的問題了。這次聽說巡查小組的子彈依舊沒能傷到汙染物，我就不得不加重這種懷疑了。”
葉呈樾眉頭緊鎖：“這些都是政府采購分發的……”
與汙染區相關的裝備並不屬於傳統意義上的戰鬥裝備，所以一直是由政府部門提供，而不是軍方采買。
盛予葵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若說政府部門針對你，可能性不大，要是傳出去，政府信譽還要不要了？但如果是個人針對你，倒不無可能，想讓你們軍部不寧的應該大有人在吧。”
政府與軍部屬於分權而治，政府給軍費保證軍部運轉，軍部保證琥珀星安全，從而讓政府得以持續。但這兩方具體什麼情況，盛予葵是不清楚的，葉呈樾應該比他了解。
“我讓人拆兩台監測器給你送過去，你幫忙看看有沒有問題。”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盛予葵洋洋地坐著，困倦中眼睛像是要擠出水來：“我可沒說要幫忙。”
他這個樣子太好看，即便是犯懶，也讓人移不開眼睛。葉呈樾回了回神，說：“我可以付你工錢。”
“你是付錢付上癮了？”盛予葵吐槽他。
葉呈樾一時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好像他除了給盛予葵錢，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盛予葵失笑，覺得葉呈樾既有趣，又無趣。明明給人的壓迫感很足，可辦事還挺講究，就是講究得怪沒新意的，顯得有些呆板。
“那你想要什麼？”葉呈樾依舊問得很認真。
盛予葵沒答，除了身份卡，他沒有什麼需要葉呈樾為他做的。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葉呈樾再次開口：“當我欠你一次，以後你有什麼想要的，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幫你辦好。”
盛予葵再次笑起來：“你這個承諾很危險。”
“我相信你有分寸。”
“你還是別太篤定為好。”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現在的他到底還有沒有原則。
兩個人分頭行動，隔天傍晚，兩個監測器就被送到了盛予葵房間。
“什麼情況？”來找盛予葵吃飯的焦存看著這兩個熟悉的東西，不禁發出疑惑。
遇襲那天，他說過要請盛予葵吃飯，結果回來忙著處理犧牲的士兵的後事，又要寫死亡報告，就拖到了現在。
“沒什麼。”盛予葵沒有解釋，既然士兵能在焦存沒走的情況下把東西送進來，就表示至少在葉呈樾那裏，是信得過焦存的。
焦存一臉問號。
盛予葵看了看時間，對焦存道：“拿通訊器幫我錄像。”
“錄什麼？你要搞教學？”焦存下意識地問。
盛予葵笑道：“可能比教學有趣。”
於是在焦存的錄像下，盛予葵拆開了監測器，在把線路梳理好後，盛予葵很快發現有兩處接口插反了。
盛予葵讓焦存給了插反的位置一個特寫，然後又去拆另一個，結果與前一個情況一樣。這就是為什麼監測器沒有發出預警的原因，因為線路插反後，監測器就不能正常工作了，但又不會直接罷工，隻是成了一個帶電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