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薑先生:
你從來不知道我喜歡你,但是你卻是我四年來唯一喜歡過的。
——Wendy
陳小姐大學畢業的時候,學校專門在布告欄上劃出了一塊地方,在旁邊放上了便利貼和彩筆,讓大家在上麵寫些祝福寄語什麼的。而這就是陳小姐在畢業的時候偷偷貼在學校布告欄上的畢業寄語。
如無意外,薑先生應該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再在陳小姐生活中出現的人,他唯一可能出現的地方便是陳小姐的記憶裏,可即便是這個地方,也很久沒有他的痕跡了。
如果不是QQ群裏某個無良的同學貼出了那張照片,一張記載著畢業前她們在學校公告欄寫下寄語的照片,她想他依然隻是存在於自己記憶裏的某個角落裏,然後隨著時間漸漸地變為一抹影子,最後被淡忘。
托那位同學的福,陳小姐寫的寄語被翻了出來。原本的字跡早已模糊,加上時間久遠,連陳小姐自己都快記不起上麵寫的是什麼了。可惜那位拍攝的同學記憶好的驚人,雖然事隔多年卻依然清楚的記得上麵寫的每一個字。
薑先生毫無疑問地被調笑了一番,關於誰是Wendy的話題在同學群裏討論了好幾天。而陳小姐則暗自慶幸,因為膽小,用了那個誰也不知道的英文名字。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之後的幾天裏內心卻無法平定下來。
鋒利的刀刃如果沒有血槽,刺進肌肉裏,再想想要□□,根本拔不出來,因為肌肉會收縮,緊緊的吸住刀刃。
原來回憶也是這樣的。
原來那張紙條還是有人看見了,難為自己故意放在大家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才貼上去的,陳小姐看著QQ群裏的照片想到。
其實她隻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沒想讓誰知道。其實她隻是想讓自己四年的喜歡有一個結果,根本不想讓它影響任何人的生活。其實她隻是想給自己四年的大學生活劃上一個句號,讓這四年的暗戀有個結局。
雖然紙條隻有31個字,陳小姐卻足足用心寫了四年。
記得初遇薑先生的時候,他給陳小姐的印象並不很好。北方人的粗枝大葉,讓見慣了南方男生俊秀文氣的她很不適應。所以剛開始的時候,薑先生在她看來好像一隻大黑熊一樣笨頭笨腦,雖然好奇,但還是敬而遠之。
其實兩個人並不是一個班的,但因為是一個係的,所以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一起上課。不過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兩個人最後的關係很可能隻是定義在不太熟的同學上麵。
但是如果上天打定主意讓兩個人相遇的話,那麼它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將兩個人綁在一起,或者是一場穿越時空的愛戀,或者是第一百個相親對象,或者是西湖邊上的一場雨,又或者簡單一點,讓兩個人一起上很難的課。
是的,一切的轉機出現在一門很難的課上,社會心理學課。
大學的時候有些類別的專業分是必須修滿的。國家本著讓大學生心理能夠健康發展的原則,規定必須在心理學方麵修夠兩個學分。而陳小姐所在的大學開了三門心理學課程,其中社會心理學兩分,另外兩個一分。很顯然如果隻上一門課就能搞到兩個學分的話,自然要輕鬆很多。但是更明顯的是,社會心理學這門課並不好修,因為講這門課的呂老師是位奇葩。
凡上課不帶書者掛;凡三次點到未到者掛;凡上課交頭接耳者掛;凡定期收筆記而筆記不全者掛;凡上課玩手機者掛;凡活動課不上者掛;凡課上看閑書者掛;凡...
在呂老師的掛科原則下,社會心理學儼然成為了學校出勤率最高的課。不過呂老師本身也是個有兩把刷子的人,課上夾敘夾議,案例與理論相結合,本身也是治學嚴謹,同學們對她的評價也還尚可,雖然人比較奇葩,但是位好老師。
不過尚可歸尚可,眾多同學還是寧願選擇另外兩門一分課,所以真的敢於麵對社會心理學的勇士隻是少部分。
而薑先生和陳小姐恰恰成為了勇士。
本來陳小姐是陪著寢室的姐妹一起來的,但是事到臨頭寢室的姐妹因為戀愛的關係,寧願選擇掛科也要和自己的新男友雙宿雙飛,反正下學期還可以重修,最後陳小姐隻得在姐妹的道歉聲中,孤孤零零的自己來。而薑先生更倒黴一些,他們大學選課是在開學的時候,薑先生因為家裏的一些事沒能及時地趕回來,所以是委托同寢的兄弟幫忙選的。而好兄弟可能壓根不知道呂老太太的厲害,還是本著能坑就坑,不坑白不坑的原則,反正是狠狠地坑了薑先生一把,毅然幫他選了這門很有意義的社會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