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是美容業異常發達的國家。有人開玩笑說,能把男人變得比女人都漂亮,全世界獨此一家別無分店。
且不說別的,光是美甲業就異常興旺。女孩子誰不愛漂亮呢?女孩們最常讓別人看到的,就是一雙手,所以漂亮的指甲是必不可少的。傳統的隻是塗個指甲油,當然還有單色凝膠過渡甲、凝膠3D貼花甲、3D彩繪這些五花八門的美甲種類。在泰國,手繪美甲的價格居然隻要三百泰銖,人民幣也就是六七十塊錢,而且是十個手指頭全手繪。這個價格在上海估計隻能塗個OPI單色吧。泰國的法式和中國的法式有大不同,在中國都是用甲油一筆繪成,而在泰國,則是用白色顏料塗上之後,再用消除法,一點點描繪好,立體感看上去會更明顯……
泰國人對指甲非常看重,許多家庭即使定期剪指甲,也會把指甲收集起來,用陶土壇子封存,因為指甲代表著生命的延續。
如果不知道的人無意中打開壇子,看到滿滿一壇子指甲蓋,不知會作何感想。
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每個人手指甲蓋尾端都會或多或少有月牙形的白色印記,這就是陽白。如果你手指上沒有陽白,那就要小心了。陽白數量的多少顯示著體內陰陽兩氣的多少。如果陽白太少,則體內陰氣盛,會出現體虛多病、內寒易冷的狀況。但是有一種人,十個指甲沒有一塊陽白,這種人是純陰體!
純陰體的人會看見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也能感覺到常人無法觸覺的東西。
在這裏,我隻想說:“不要隨便在泰國美甲,即使在國內,也不要隨便找不認識的美甲師做指甲。”
有一種人,喬裝成美甲師,專門收集陽白。
一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秋天,泰國的秋天和夏天沒什麼區別,到處依舊是綠油油的,隻有通過日曆,才醒悟原來已經來泰國快半年了!而這段時間,風平浪靜,簡單的大學生活和豐富的異域風情,似乎讓我忘記了很多。
生活本來就應該是簡簡單單的,那麼多大風大浪,不可思議,當是拍又臭又長的美劇啊!
我好奇月餅為什麼會這麼多東西,丫被我纏得沒辦法,也為了防止再有什麼事情,我不至於每次都是廢柴拖後腿,點頭答應教我幾手。
由於和這段經曆沒什麼太大聯係,我就不多贅言,簡單舉幾個例子。
例子一:為了增強對各種草藥的認識,月餅隔幾天就會去山上采藥,傍晚喜滋滋地回來,搞不好手裏還會拎隻山雞,兜裏揣著幾個野雞蛋改善生活。然後把采來的草藥往我麵前一丟,選出一樣盯著我吃下去。
當然不會是什麼千年靈芝萬年何首烏這類武俠小說裏麵能增添一甲子功力的靈藥,而是諸如斷腸草、曼陀羅、天南星這類有毒的草藥!
吃完之後,我需要在最短時間內從那一大堆草藥裏麵找解毒的,否則實在是苦不堪言。
偏偏有一次吃了天南星,我滿頭大汗找了半天解藥,正在燉雞的月餅才一拍腦門:“壞了!忘記采解毒性的黃連和魚腥草了。”
於是我整整兩三天,和中了風一樣,歪著半邊嘴流口水,說話都不利索。
例子二:要對人體進行深入了解,那就必須進行人體解剖。可是在泰國這樣一個佛教盛行的國家,人死後把屍體捐給學校、醫院那可是大不敬的事情。在泰國醫學院裏,能有一具新鮮屍體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跡。
於是月餅想出了一個天才的餿主意。居然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扛回來一個麻袋,我大驚失色,難道是從哪裏偷回來一具屍體?
月餅喜氣洋洋地打開麻袋:“我去屠宰場整了頭現殺的活豬,不但可以讓你熟悉經絡血脈穴道骨骼,還可以當半個月的下酒菜,動手吧!”
我拿著手術刀,欲哭無淚。
在小小的男生寢室裏(月餅把屋裏貼滿了隔音棉,再怎麼在屋子裏折騰,別人也聽不到),滿臉是血的少年咬牙切齒地屠宰著一頭豬,鮮血四濺,碎肉橫飛,還有熱騰騰的心髒,白花花的腸子,蚯蚓一樣的血管……
月餅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對我進行現場指導,直到……
我實在忍不住,把隔夜飯都吐在豁開的豬肚子裏。
例子三:如果上述這兩件事已經在挑戰我的生理心理極限,那麼下麵這件事情,則有些慘無人道了。
我苦著臉站在馬蜂窩前,月餅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手裏拿著根木棍:“準備好了嗎?”
“月餅,能不能別這麼沒人性。”我抗議著。
“人性?遇見解決不了的奇怪事件或者不幹淨的東西,它可不會給你講人性。打不過總要會逃跑才行啊。” 月餅一揮棍子,西瓜大小的蜂窩掉到地上,馬蜂們烏雲一樣從地上升起,瘋了般追著讓它們“家破蜂後亡”的我玩命!
“我操!”我狂吼著撒丫子就在山林裏狼竄!
“加油啊!”月餅在遠處哈哈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