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的注意力並不在裝修上,在蕭月去其他房間尋找的時候他直接衝進了臥室。陳曉鳳坐倒在床尾,脖子上纏著床單,臉上早已經失去了血色。
趙大勇跟過來一看,立即掏出電話調派警力來這個小區,隨後向正在檢查的高峰問道:“怎麼樣,還活著嗎?”
高峰搖了搖頭說:“已經死了,屍體還沒有涼,凶手應該還沒有走遠。”
“該死的,我們就晚來了一步!”趙大勇氣憤地叫道,說著往門外看了一眼,接著講道,“對了,電梯裏有監控,也許拍下了凶手的樣子。你們守在這裏,我去看下監控有沒有拍下凶手的樣子!”
高峰抬頭問道:“你不怕我們破壞了現場。”
趙大勇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高峰,一臉信任地說:“我相信你會處理好這裏的事,再說凶手也許還在小區裏,抓到他才是關健。”說完揮了下手,拔腿跑了出去。
高峰檢查完屍體後又在所有的房間裏轉了一圈,接著回到了屍體前,盯著死去的陳曉鳳講道:“死者的雙手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跡,這說明她曾經被綁架過。客廳餐桌前有三張椅子被移動過,這說明案發之前除了她外還有兩個人,他們一起在客廳呆了一段時間。她沒有掙紮過的痕跡,脖子上有和司馬勇類似灼燒的痕跡,說明她死之前像司馬勇那樣被電擊暈了。她是被電擊暈後拖到臥室裏的,凶手利用臥室裏的床單勒死了她,然後把她擺成《被謀殺的伯爵》中伯爵死亡的樣子,這說明她的死和月夜有關。另外,作案手法和殺害司馬勇的手法幾乎完全一樣,可以推斷兩起命案的凶手是同一人。”
蕭月發現了高峰說的話裏存在漏洞,糾正道:“你不是說這裏除了陳曉鳳還有兩個人,也就是說有兩個凶手,應該說兩起命案的凶手是同兩個人。”
高峰扭頭看向蕭月,同時解釋道:“現場確實有兩個人,凶手的卻隻有一個人,另外一個隻能算是幫凶。就像司馬勇被殺時一樣,進入司馬勇房間的隻有凶手一個人,另一個人一直等在車裏麵。”
蕭月有點不讚同地說:“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高峰指著地板說:“如果你仔細看過的話會發現地板上有拖過的痕跡,因此我才說死者是被拖到臥室裏來的,而司馬勇被殺的現場也有被拖過的痕跡,憑這點就可以證實真正動手殺人的隻有一個。如果動手的是兩個人的話,那地上就不會留下拖過的痕跡。”
蕭月突然明白了過來,如果動手殺人的確實是兩個,那死者就不該是被拖到死亡地點,而是應該被抬過去的,地板上也就不會留下拖動的痕跡。蕭月好奇地問:“凶手為什麼要那麼做,或者說另一個人為什麼不動手?”
高峰講道:“我們先假設凶手是那個在小說裏出現和月夜真正相愛的女人,她想要替死去的月夜報仇,可又擔心自己一個人無法辦到,於是就找了個幫手。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要親手殺了司馬勇和陳曉鳳,同時又不想過度連累幫助她的人,因此整個行凶過程就隻有她一個人動手。”
蕭月在高峰檢查現場的時候也沒有閑著,她找到了一支電擊槍,拿給高峰看過後說:“這是我在外麵找到的,應該就是擊暈陳曉鳳和司馬勇的東西。”說著停下來看了眼陳曉鳳的屍體,接著講道,“凶手為什麼要把它留在這裏,是不小落在了這裏還是還是故意留下來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為是陳曉鳳殺了司馬勇後在這裏自殺了?如果是落在了這裏還好解釋一點,如果說是想誤導我們的話,那凶手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先不說司馬勇的案子,陳曉鳳如果用這玩意把自己擊暈了,又是如何自已殺了自己的?”
高峰盯著手裏的電擊槍搖了搖頭說:“凶手不是忘記拿它,而是故意留下的。”
蕭月皺起了眉頭,甚至有些生氣,驚訝地說:“不會吧。凶手真的那小看我們,認為我們的邏輯連小孩子都不如?”
高峰解釋道:“凶手不是在小看我們,而是打算收手了。”說著停下來再次看了看陳曉鳳的屍體,接著講道,“看來凶手認為害死月夜的隻有陳曉鳳和司馬勇,而殺了這兩個人之後也就用不著這支電擊槍了,因此才把它扔在了作案現場。”
聽到解釋好蕭月不再像剛才那樣生氣,不過卻非常好奇,向高峰問道:“凶手難道就不怕我們通過電擊槍找到她?”
高峰搖頭苦笑一聲說:“怎麼找?凶手作案的時候一定戴了手套,整個案發現場都沒有她的指紋,這支電擊槍上當然也不會有。另外,這種電擊槍很容易買到,凶手更可能是在網上郵購的,因此憑這支電擊槍我們是找不到任何線索的。”
蕭月原本還打算立一功,想通過電擊槍找到凶手,此時不免失望地說:“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讓凶手逍遙法外?”
高峰扭頭看向門外說:“凶手殺害司馬勇是經過嚴密計劃了的,因此想要找到她可以說非常難,而殺害陳曉鳳顯然是倉促間作案,現場雖然沒有留下什麼足夠的證據,但是小區的監控一定會拍下有效的證據。”
蕭月想了下說:“你的意思是說監控可能拍下了凶手的樣子?”
高峰點了點頭。
警察趕到了這裏,他們得到了趙大勇的交待,並沒有難為等在這裏的高峰和蕭月,其中一名警察上前講道:“這裏交給我們吧,隊長讓你們兩個到小區的監控室去一趟。”
“好的。”高峰應了聲,與蕭月一起走了出去,路上遇到一名保安問了下監控室的具體位置,然後就趕了過去。
趙大偉正在監控室裏和保安隊長交談著,見高峰、蕭月走進來就講道:“有些重大發現,你們過來看一下。”說著吩咐監控人員調出視頻來,指著一輛進入小區停車場的出租車講道,“這是一個小時前的進入小區停車場的視頻,你們看這輛出租車。”
出租車在通往陳曉鳳家的電梯口停了下來,接著後麵車門打了開,從乘客席上走下來一個女人,緊接著一個男人跟著走了出來,緊貼著女人站立。女人表現的很不自然,像是受到了威脅,而出租車司機並沒有意識到這點,放下兩人後就離開了。女人無奈地轉過身來,她對周圍的環境很熟悉,故意站到了監控攝像頭可以拍的地方,她的樣子自然而然被拍了下來。
蕭月低聲叫道:“看,是陳曉鳳。”
一個小時前陳曉鳳還活著,她顯然不知道不久之後自己就會被殺,不然不會故作鎮定地站在那裏,拚了命也會叫喊的。
趙大偉講道:“對,她就是陳曉鳳,你們再看那個男人。”
男人回頭拉了陳曉鳳,攝像頭把他的樣子也拍了下來。
蕭月再次叫道:“是謝永和。”接著扭頭看向高峰,“真的是謝永和綁架了陳曉鳳!”
高峰點了點頭,讓視頻繼續播放。
謝永和與蕭月進入了電梯中,電梯裏的攝像頭再次清晰地記錄下了兩人的樣子。電梯在一樓的時候停了下來,一名保安走了進來。保安主動向陳曉鳳打了聲招呼,陳曉鳳衝保安點頭微笑了一下,如果這時她向保安求救的話,那她同樣也不用死,不過內心的恐懼讓她選擇了沉默。電梯在陳曉鳳所住的樓層停了下來,謝永和與陳曉鳳在這裏下了電梯,保安則乘坐電梯到了頂層。因為樓層裏沒有攝像頭,所以視頻裏並沒有謝永和與陳曉鳳走出電梯後的畫麵,直到半個小時後謝永和才再次出現在電梯裏,這次他在一樓走出了電梯。接下來是小區地麵監控拍下的畫麵,謝永和從大樓裏走出來後就直接步行走出了小區,而在兩分鍾之後小區的保安才封鎖所有的出入口,阻止人們離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