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章、隱形新盟友(1 / 3)

諺雲:“十月一,冬至到,家家戶戶吃水餃。”這種習俗,是因紀念“醫聖”張仲景冬至舍藥留下的,這個日子,也是蕭夜派出侍衛隊,出發別失八裏的時間。

盡管現在那些小石堡建成的隻有兩座,但是迫不及待的商家們,就是搭建了帳篷,也盡早地開了工;財大氣粗的,買了營房帳篷,讓雇工們幹活賣力點,每天能多出一些黃灰泥。

不舍得花錢采買營房帳篷的,也會拿出大型牛皮帳篷,買來大量的暖手,讓采挖礦料的雇工們能多堅持幾日。

但商家們都知道,過不了幾天,嚴寒至極的草原上,隻有那修好了石堡的磨坊,能斷斷續續地堅持開工,其他人就得歇工返回西門石堡了。

好在,王家堡、顧家堡、鷹爪堡、馬道石堡那裏需要大量的人手,開采、運送礦料,商家們不必白養著雇工過冬了。

呼呼,一輛輛黑色的鐵車從侯爺府石堡裏,劃出一道道弧線,沿著大坡衝出了堡牆,出現在西門石堡的正中央街道上;被戰兵營暫時封鎖的街道兩邊,站滿了看熱鬧的各色人等,大都是軍戶家屬。

但是在二道堡、三道堡的堡門附近,聞聲而來的人們,可就身份複雜了,尤以外來的商隊居多,還有在附近開店的商鋪夥計、幫工;倒是石堡裏的軍戶們、匠戶們,見多了這車子,渾不以為然。

街道兩邊、兩道堡們,已經站滿了持槍戒備的軍士,堡牆上也有軍士巡邏,眾人眼看著一輛輛車身繪有刀盾徽章的大鐵車,距離地麵懸浮一尺,呼呼地衝出了石堡。

“一個、兩個、三個…..,好我的娘喲,七個大鐵車,肯定是侯爺有事外出了,”有好事的一邊數著車子,一邊給旁人講著這種外人不常見的大家夥,那是講得唾沫星子亂飛。

二道堡裏,緊挨著街道的一棟酒樓,二樓裏幾個人影站在窗口,目光呆滯地看著這能飛的車子,直到車隊出了堡門,這才唏噓地收回了目光。

翟家酒樓,和其他商家一樣,隻能建二層高的酒樓,再高了公事房不答應,後勤隊也不會點頭,那就隻有往大裏蓋了,二樓不但有十幾間的隔間,外麵還能擺放十幾張大桌子,足夠乘下近百人吃飯。

但今天,翟家酒樓上下,被外來的客商包了,站在窗口向外瞭望的人裏,正當中一個消瘦的年輕人,一臉苦澀地不住歎氣。

“六公子,你看咱們是不是要去拜見一下那‘西門侯爺’,咋說和你也是熟人了,”有心腹對年輕人建議道。

轉過臉,年輕人笑笑坐在了椅子上,他正是一別兩年的範正實,他是從京師那裏趕過來的,為的就是要再見一麵那個年輕的侯爺。

蕭夜如何得到的子侯頭銜,說起來大明官府不過是默認,但絕不會承認,不為別的,甘肅鎮官府還在隻個勁地要緝拿這個前百戶軍官,但礙於草原濟農的威脅,隻能強咽苦果。

但不是沒機會,西門蕭夜隻要進了邊牆以內,大明官府是不會屈服於蒙古韃子的,肯定會先斬後說的。

範正實的父親和哥哥,原本也是勸範正實不要誤交了朋友,以免禍及己身,但沒想到,自家水手從海邊撿拾了幾個藤草果子,打開一看,整個範家都轟動了。

能在海水裏瘋長的藤草,正是範正實從草原上帶回去的,被他丟棄在了江邊,想不到能漂流到了海邊,還能結出讓人驚訝不已的果子。

毒刺不算啥,問題是那結出的果子,裏麵的瓤稍加提煉,竟然堪比上好的精鹽,和應天府城內富貴世家裏偷偷買得死貴的精鹽一模一樣,你說範家能不震動嘛。

年節時分,應天府城裏,多了兩種遊樂的物件,一個是兩輪的自行車,是為富家子第的第一首選,人騎上去能蹂蹂地猛跑,騎馬才能趕得上,但那玩意不吃草不糟蹋後院啊。

瓷實寬厚的黑色輪胎,隻要不狠命地糟蹋,基本上自行車是不會壞的,但也在各城市裏催生了修車人這個行當。

還有一種就是橄欖球了,這上至官宦子弟,下至貧民百姓,都能玩樂一番的東西,很快就風靡了應天府。

商家追去的流通逐利,石家商鋪賣出的貨物,簡直是恨不得賣到最遠,應天府城裏有得賣理所當然。

不論是小小的鐵釘,還是能滅火的滅火彈,以及林林總總的各種波斯貨物,耀花了無數人的眼睛。

就連範家府院裏,書房、客廳、廂房的窗戶上,都安裝了透亮的玻璃,院牆也用黃灰泥再次翻新,堅固耐用。

雖然範正實的父親範大周開始眼熱了,但依舊沒有允許範正實北上草原,不過,當大鼻子洋夷托雷斯再次趕到範家,帶來了十幾箱的黃金白銀後,範大周坐不住了。

於是,範正實受命趕到了京師,聯合了幾個親近的家族後,揣著巨額銀票,長途顛簸出了清風穀,見到了這個讓他很是震驚的大型石堡。

“本公子早前應了那西門蕭夜,但是,都快兩年了,除了咱們範家的一個掌櫃,在甘肅鎮左近籌集商貨,答應他的晉南礦料,卻是一點也沒有,這讓本公子如何去見人啊,”範正實長歎口氣,幽幽地說道。

如果父親眼光長遠點,不要總是盯著海上的生意,恐怕,他現在最起碼和西門蕭夜,也會成為朋友。

現在來了,不過是生意上的普通人罷了。

就在這時,翟家酒樓的掌櫃,蹬蹬跑上了樓,來到範正實麵前,“六公子,外麵有侯爺府的侍衛,傳侯爺口令,讓您去一趟侯爺府,”

“嗯?他是如何曉得咱們來的?”對於範正實的皺眉,幾個心腹也是茫然地搖頭,他們昨天進堡是裝扮成普通客商進來的,沒想到,這一早就被堵門上了。

或許,昨天他就知道了,心裏忽地一跳,範正實臉上閃過一絲凝重,遂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那好,既然侯爺有請,咱可是不能失了禮數,”

自打靠近了西門石堡,範正實心裏就怪怪的,似乎有一種隱隱的召喚,督促著他去見西門蕭夜,但他實在是珍惜臉麵,苦思冥想該如何圓了自己一去不返的事情。

“走吧,帶上禮物,給侯爺賠禮去,”心裏尤不踏實的範正實,咬咬牙關,淡淡地轉身,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

酒樓外,站著兩個黑衣軍漢,範正實抬眼看看,喝,這兩個壯漢,個頭比自己高了一頭,腰身厚實強壯得像頭牛犢,身上倒是沒有攜帶武器,隻不過腰間紮著一條寬寬的牛皮帶,腳蹬短腰軍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