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章、火燒怕刺城(上)(2 / 3)

不過,相隔不到一千五百裏的距離,就是現在西門旺福已經拔軍出發,也要用三十幾天的時間穿過阿爾泰山脈,到達別失八裏,這讓薛子龍很是失望。

左石帶著的運輸車,早在距離泰刺齊軍營以南五百八十裏的一條大溝外,停下了腳步,這讓泰刺齊不得不分出一千騎兵去保護了。

這個不知名的大溝,靠近阿爾泰山脈邊緣,附近灌木野樹林密布,還有一條冰凍的小溪。

大溝裏,黑衣侍衛指揮著一眾強壯的韃子兵,把一塊快黝黑的鐵板組裝起來,看似一輛運輸車裝得滿當當,拿出來竟然可以組裝成十丈長的一個高大的通道,一端封閉的通道,上麵被牛皮帳篷覆蓋得嚴嚴實實。

站在通道入口,左石親眼看著侍衛,把最後的一塊鐵板,輕飄飄但極為結實的鐵板,哢吧裝在了入口的地板上,這才稍稍送了口氣。

如果地點選擇距離靳家石堡超過了二百裏,那這最後一塊鐵板,是無論如何也裝不上的,那樣的話,他隻能拆掉通道,也就是“小黑屋,”轉向東麵後退一段距離。

“小黑屋”搭建完畢,左石安排人手戒備四周,自己帶著兩個人在溝外安置營房帳篷,韃子騎兵也散開了四下遊弋,嚴密監視方圓五十裏內的風吹草動。

別失八裏的軍營裏,中軍一頂巨大的牛皮大帳,薛子龍和泰刺齊兩人坐在氈墊上,喝著奶酒,用匕首割著爛熟的羊肉,吃著聊著,雖然泰刺齊的明語說得難聽,但薛子龍說起韃靼語很熟溜,誰讓他給韃子當過奴隸呢,交流無障礙。

作為以前瓦刺部落的一片綠洲草場,這裏早前居住的一個小部落,已經被泰刺齊的韃子兵幹脆地滅了口,隻有散亂在軍營裏的幾個長長的牛車,依稀印證了這裏存在過牧民的痕跡。

“泰刺齊,你來這裏已經十來天了,怕是哈薩克族人已經得到了風聲,”嘴裏嚼著的羊肉咽下,薛子龍掃了眼泰刺齊,抓著骨頭,一刀剃下塊肉筋,紮了塞進了嘴裏,咬得咯崩崩作響。

這種爽快粗魯的吃法,很是合泰刺齊的脾性,這個粗獷的漢子,大口喝了碗奶酒,丟了空碗歎道,“沒辦法,我隻有五千騎兵,一千去保護左石那裏,去闖阿拉山口,那是找死,遊騎已經暗查過了,那裏有超過五千的哈薩克騎兵守衛,地形狹窄,易守難攻,”

“最要命的,是山口那裏東西一條通道,兩邊高崖上亂石眾多,就是往下推石頭,也能把我這四千的勇士,消耗掉大半,過去了有何用,”

要想打過去,不死傷近萬的勇士,基本上無望能過那個十幾裏狹長的山口,那裏終年大風灌木叢生,泰刺齊雖有一千的火/槍兵,也得有睜開眼站得住的地方啊。

“這樣,咱們不必白白等候你家濟農,明天我先去看看地形,有機會了兩家合兵打過去,我就不信了,五千的騎兵,能抗得住我的戰車,”惡狠狠地薛子龍,哢地把厚實的割肉匕首,一把掰成了兩截。

“哦,那好吧,”幹咽一口唾沫,泰刺齊無語地點頭,他想不通,以前的明人不是這樣啊,知禮儀講道理的,被搶了也隻是抗議再抗議的,拚命的架勢都懶得擺出來。

這般凶神惡煞一樣的黑衣侍衛,是從哪蹦出來的?要是早早出現,濟農估計早就逃離河套了,哪敢年年打穀草,被打吧。

現在倒好,要說去搶掠,這幫侍衛跑的比自己還快,簡直是急不可耐的,幹脆就要直接動手了。

他哪裏知道,薛子龍現在和其他人一樣,恨不得公事房的功勞簿上,天天能給自己記上一筆。外出軍務,要到不就是軍功嘛,等著是等不來功勞的。

第二天早晨,嗡,當五輛黑色的鴨式戰車,從軍營裏直接拔地而起,從頭頂上空劃向西麵時,泰刺齊站在大帳外,羨慕得不得了,“不行,要給濟農大人傳信,侯爺那裏又有了更好的戰車,一定要換回來幾個,簡直是太高了,就像天上的雄鷹一樣,”

“傳令拔營,”隨著泰刺齊的命令,號角聲悠悠吹響,一個時辰後,一隊隊的韃子騎兵,一人雙馬,開出了營地,追趕薛子龍的車隊去了。馬隊裏兩輛醒目的運輸車,慢悠悠地夾雜期間。

戰車攜帶的大捆藤草枝幹,會時不時丟下來,開路的遊騎隻要循著藤草落下的方向,就能跟上車隊的路線。

東西寬超過千裏的沙漠,讓薛子龍的戰車隊,不得不降下來更換了七次電池棒,在車裏韃子兵的指引下,戰車穿過一條幹枯的河道,晚上歇息在了沙漠邊緣。

“娘的,這裏真是幹冷的要命,難怪除了外夷的商隊,內地商人也不願來,”戰車圍成一圈,中間點起了四個火堆,薛子龍拿著一個銀製的小酒壺,喝著醇香的汾酒,從罐頭盒裏挑著一塊牛肉,小口地吃著。

除了戰車頂上的值哨侍衛,其他六十幾個侍衛們,連帶那個向導,都在用鐵盔煮了肉塊,放點精鹽連吃帶喝,等一會大家都要進車裏睡覺,否則待在營房帳篷裏,明天起來一半人身上都是僵硬的難受。

瞭望口不能封閉的營房帳篷,那裏麵的溫度,和外麵差不多少。

而戰車裏開了暖風後,比外麵可是要好受的多了,蜷腿縮腳不算個事。

天亮後,大家用淨水洗了把臉,簡單吃過幹糧,要繼續出發之際,負責開車的侍衛找到薛子龍,“統領,車子裏備用的電池棒,隻夠咱們向前再走一百裏就得返回,否則就得等運輸車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