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道場開佛具點,收入可想而知,張先才確實有財。
即便我“靈根”不高,他這種人在我眼裏,也就是個“庸俗的小販”,老爸竟然找了這種人。
我惱火的道:“不願意幫忙,也不用敷衍我。”
“你讓他試試看,又不要出錢,死馬當活馬醫唄。”
我愣了好一會兒道:“這是守廟人說的話?”
“話糙理不糙,你老爸鎮重點小學文憑,你指望我能說出啥來?”
父子兩正說話,張先才騎個破爛不堪的“小二輪”,一路顛到跟前。
他倒是很客氣,大肚子一縮,衝老爸點頭哈腰道:“五龍師父,您好。”
“張老板好,我兒子朋友家出了點小事兒,麻煩你給看看。”
人命關天的事兒,是小事兒?
然而不等我發表意見,張先才已經“艱難”的爬入副駕駛室,我瞪了老爸一眼,隻好跟著上車。
路上他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話,我懶得搭理,實在混不過去才回一句,到了王森家,隻見大門緊閉,我敲了門,沒人回應。
正好找到借口,我道:“他家沒人,要不咱們先回去?”
“不急。”他嘿嘿一笑道:“你朋友家的供桌,是不是擺在西北角?”
“你來過?”我心裏咯噔一下。
“當然沒有,隻是……你看他家院裏種的白菜,正對西北角的長最好,這種財星位,對家道運勢的影響特別明顯。”
我伸頭朝院子裏看了一眼,發現其中有幾顆白菜確實特別飽滿,葉子挺得筆直,顏色也是碧翠白嫩的。
“這人有點眼力。”我暗道。
他在門口站定,用腳搓了搓地皮道:“離開時三人,兩女一男,回來時四人,三女一男。”
“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簡單,這裏鞋印清晰,三雙不同的鞋底看得很清楚,兩小一大,自是二女一男,臘月二十九的中飯時間,帶著傷員出門,必然是搬救兵去了。”
“請神婆?”我頓時明白過來。
這並非玄學,而是張先才通過觀察得出結論。
至此,我對他的成見以蕩然無存,隻見一輛金杯由遠及近、停在門口,王家人先下的車,隨後一名五十多歲,尖嘴猴腮的中年女子,跟隨而下。
“這建房之地……”女子連連得吧嘴道:“雖非前水後山聚財地、卻也是華彩祥雲榮華所,漂亮、當真漂亮。”
王森陰鬱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謝謝王姨,我們家地皮確實好,好些老板想買。”
“菩薩修行地、善人庇護所,隻有良善之人,才能得此良居處。”她看到我們,問道:“這二位是?”
“楊闖,你怎麼又來了?”王森皺了皺眉。
稱呼“降級”了,我隻能苦笑道:“這位……”
“我是小楊鄰居,聽說了事兒,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我們家的事兒,你怎麼隨便說呢?”王森有些惱火。
“是啊,尤其驅凶避險,稍有懈怠,便影響命格運道,你們這些白丁,跑來當熱鬧瞧?”王姨滿眼鄙視的望著我兩。
當麵說人“白丁”,就是侮辱,我暗中惱火,正要發作,就聽張先才道:“王姨,你最好別進去,否則怕是不太好。”
王姨冷哼一聲,昂頭挺胸,走進院子。
王森小聲對我道:“楊闖,我這兒都快出人命了,求你別添亂了?”說罷,他直接關了院門。
我無奈,隻能離開,走到車旁,張先才道:“抽支煙,歇會兒。”
點了煙,他並沒有抽,而是三指捏住,豎向天空。
忽然,煙頭火勢明亮,燃燒速度快的異乎尋常,很快便燒完大半截。
與此同時,王森家的小院裏一陣“叮呤咣啷”亂響聲,隨後院門打開,小娟披頭散發衝了出來,看見我們,她蹦起來喊道:“救命、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