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韻兒在與白羽菲的口舌之爭中占了上峰,心裏很得意。她連走路都是一顛一顛的,以示自己的快活與愜意。她還不知道,她已經引起了(六)班女生的公憤,一場冷暴風很快就要向她刮過來了。
下午,劉韻兒練完琴走進教學樓,來到班級門前。她剛欲推開教室的門,卻赫然發現門上貼著一張A4紙,紙上醒目地寫著幾個字:禁止劉韻兒入內!
劉韻兒見了,氣得肺都炸了。她一抬腳,踢開教室門,尖著嗓子問:“是誰幹的?給我站出來!”
教室裏的女生們都冷眼注視著她,沒有人搭理她。
劉韻兒看她們都不理會自己,更加生氣。她邁著步子走到自己的座位,將手中的音樂書狠狠的往桌上一摔,說:“你們等著瞧,我馬上就會查出來是誰幹的!”
女生們淡漠地聽著她的話,並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自這天後,劉韻兒無論到哪裏都會遇到這張字條,上麵寫著“劉韻兒滾”或“禁止入內”之類的話;劉韻兒氣得直跳腳,在宿舍裏一連罵了幾天,罵聲回音繞梁、氣勢逼人,轉瞬間這件事人盡皆知。
黃瓊卉是劉韻兒的好朋友,對劉韻兒,她不能不管。黃瓊卉維護支持劉韻兒的方式就是勸說加安慰,她說:“韻兒,你得罪了白羽菲,同學們才和你過不去的!我看,你還是向白羽菲道個歉,大家自然就不會為難你了!”
劉韻兒說:“切,要我道歉?她向我道歉還差不多!”
黃瓊卉繼續勸說:“韻兒,凡事不能做的太絕,你這樣終究會吃虧的!你想,我們在班上有什麼?石老師又不喜歡我們,到時候衝突起來,她隻會幫著白羽菲她們!我們能怎麼辦?”
劉韻兒仔細一想,黃瓊卉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她說:“卉卉,平時看你挺文靜的,想不到你還蠻有智慧的!好,就聽你的,先不跟她們計較!等我有了辦法,再去對付她們!”
劉韻兒主意已定,便不再去關心紙條是誰寫的,她每天和黃瓊卉同來同去,對貼在門上的紙條視若無睹。
(六)班的女生們倒沉不住氣了,她們詫異劉韻兒什麼時候變冷靜了,前些天她還是暴跳如雷、歇斯底裏的猙獰麵孔,怎麼現在卻換了一副平靜如水、淡定瀟灑的自然神態?這讓女生們捉摸不透,她們這次不是被劉韻兒雷到了,而是被劉韻兒震撼了!
劉韻兒又像從前那樣,重展了課堂上的良好表現;盡管考試成績與那些良好表現不能成正比,但是她仍得到了老師們的一致表揚。尤其是趙安翔,他總是對學生們說,成績隻是一方麵,平時的表現才是最重要的!他翻開記分冊,這本記分冊是專門記錄學生在課堂上回答提問次數的。
趙安翔開始點名,被點到名的女生是一次提問都沒有回答過的。趙安翔最後點到黃瓊卉的名字,黃瓊卉不得已站起身。
趙安翔對黃瓊卉說:“黃瓊卉,你唱歌唱得好,可是回答問題不積極!”
黃瓊卉騰地紅了臉,一言不發。
趙安翔對黃瓊卉的印象很深。因為他第一天給(六)班上化學課,沒有帶教科書。不帶教科書上課是趙安翔的特征,他給每個班上化學課都不帶教科書。
(六)班的女生都沒有提出疑問,隻有坐在前排的黃瓊卉覺得奇怪,忍不住問他說:“老師,你怎麼不帶課本上課啊?”
趙安翔當時對黃瓊卉一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胸有成竹地回答說:“課本都在這裏!”
黃瓊卉聽了,笑了笑。
由於趙安翔教的班級多,他漸漸地忘了黃瓊卉。假若黃瓊卉能像劉韻兒那樣在課堂上有突出的表現,那麼趙安翔記住她並不難;可是黃瓊卉理科的分數一向是“傷不起”,而且黃瓊卉並不愛發言,所以趙安翔認識黃瓊卉,隻是因為那次渴望春天的彙報演出。
趙安翔也不為難黃瓊卉,他說:“我出個提問,你要是回答正確,你的平時分我給你5分!”
黃瓊卉的心裏叫苦連天,她想:我如果會回答,早就舉手了,還等你點名來問?!
趙安翔思索了一秒鍾,提出了一個問題。
黃瓊卉聽得是滿腦子疑問,一頭霧水。幸而劉韻兒在她的身後輕聲告訴她答案,否則黃瓊卉就要出洋相了。
趙安翔見黃瓊卉回答過關,便請她坐下,真的在記分冊上給了她一個5分。
黃瓊卉回頭,感激地對劉韻兒笑笑。劉韻兒也回報了她一笑。
然而,針對劉韻兒的事件並沒有結束。那些支持白羽菲的女生們在一起商量,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她們的目的,是想逼劉韻兒調班。
白羽菲自己倒有些動搖,她說:“這件事就算了吧,我們這樣做,已經過分了!”
杜青青說:“過分的是劉韻兒!菲菲,她這樣說你,我們不能輕易地饒過她!還有黃瓊卉,劉韻兒會這麼平靜,都是黃瓊卉教她這麼做的!我們隻要繼續貼紙條,以劉韻兒的脾氣,肯定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