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小姐…咱們已經出森林了。”
靠著兩張風屬性牌麵勉強飄在半空的該隱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血獵欲哭無淚。他是萬萬沒想到,這位能在半空做出高危動作的血獵小姐居然害怕飛行。
仗著精靈小姐給予的保護,無視空禁藏在幾十米的高空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啊,視野遼闊了許多,也可以俯瞰平日裏難以見到的景色……
但這一脫離樹冠區就纏在自己身上這是要怎樣!
艾利克斯的雙手環住了該隱的脖子不說,腿還盤住了他的腰,整個人緊緊地貼在了他身上。該隱被這麼一貼險些沒控製住從空中掉下去。
這姿勢也太……
幸好血獵隻是掛在那裏一個勁地哆嗦,並沒有太多別的動作。於是負重一個人外加一個巨大的包的占卜師先生,費了好大勁才穩住了飛行軌跡,也多多少少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好不容易飛到森林的邊緣,能看到開闊的平原的時候,該隱開口提醒了一句便降低了高度。等他感覺到自己終於被鬆開,而且血獵已經落地了之後,他長鬆了一口氣,在半空眼前一黑就掉了下去。
太慘了……這是自己第幾次暈過去了?希望不要臉著地才好……
這是透支魔力導致間歇性昏厥的占卜師該隱·米卡利斯先生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
再醒來,依舊是熟悉的顛簸與柔軟的感覺。已經被橫抱過一次的該隱都快麻木了,像中了僵直咒語一樣地開口“艾利小姐,可以,可以放我下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暈過去了多久,畢竟此時的太陽早已脫離了地平線,正以溫暖的光輝普照著這片大陸。脫離了森林範圍的景色也開始有了人為改造的痕跡,樹木被砍伐了不說,土地也明顯被平整過,還鋪上了石磚。
這是一條寬約兩米的小徑,它彎曲的向前延伸,在視線的盡頭拐了個彎,通向有炊煙的地方。
“很抱歉麻煩你了,以後我什麼時候暈過去的話,你完全可以不用帶著我趕路的……”調整好自己的該隱主動接過了一部分行李,和艾利克斯並肩走著。
“我無所謂的啊,把你當行李就好了。”血獵聳了聳肩,一臉無辜“而且把你放在那裏等你醒過來的話,你不覺得很耽誤時間嗎?”
……把我剛剛的感動還回來啊!
無力反駁的該隱捏了捏眉心,心說這位血獵的神經到底是有多粗,或者說根本就是不懂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搬運也就算了,居然還用橫抱那種女性化的搬運方式……
因為自己的長發外加相貌就覺得這麼好看一定是小姐姐嗎?
不會真的那麼慘吧。
無奈地將思緒拉回現實,該隱和艾利沿著小徑一路向前。轉了個彎就看到了一個灰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那個人的臉被鬥篷寬鬆的兜帽將頭部完全遮蓋住,看不清麵容不說,從衣著也看不出職業。
而那個人正向他們跑來。
他手裏拿著的白色的弓。發現這一細節的該隱眼角跳了一下。弓箭手?為什麼這裏會有弓箭手?
無法判斷來者身份,該隱的單片眼鏡折射出一抹反光,手也摸上了魔法書的封麵。而他身側血獵的刀鋒也暗中閃過一抹寒芒,顯然也是戒備了起來。
然而那個人似乎沒別的意思,噠噠噠地與他們錯身而過,然後就從他倆身邊跑走了。
目光跟隨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個子,兩人還沒來得及放鬆緊繃的神經,就看到這人突然轉身從自己喊了一嗓子。
“就交給你們啦!幫我斷後!!”
……聲音倒是清脆,感覺像是十來歲的小孩子。
但這是要鬧哪樣?!
強烈的危機感從占卜師內心深處湧起,他嘖了一聲轉過頭看向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