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雅克布。”花朵朵的導師是一名在華講學的外籍教授,在學校可是出了的,手下的學生必定是學校前列他認為有可教之處的人。
顯然喬治大師認識斯蒂芬教授,頓時笑顏如花,“原來如此,我們可是相當的熟啊。”
那股笑,花朵朵至今覺得,毛骨悚然。
自那次展覽會上回來以後,一向嗜睡如命的花朵朵失眠了。她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側臥在床上悶哼著嘴,顧景風!每次想到那個沒良心的男人,花朵朵就氣節。她就納悶了,兩年前無故失蹤,還以為是去跟人私奔了,萬萬沒想到是去了國外進修去了。
說起顧景風和花朵朵的孽緣,那真是活脫脫的一段囧劇加杯具。
花朵朵以全校最高的分數入了建築工程係,自然是引人注目。剛開學那天報道,花朵朵死活不要她爸爸跟她來,自己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艱難挪步到校園裏。
那天到達學校是晚上十一點多,校園裏幾乎是荒無人煙了,因最近新生入校,學校把原來路燈的開啟的數量提升了一倍,還算是燈火通明。花朵朵也是把行李一路扛到寢室的。
可她扛到半路上,好死不活,肚子疼了起來,於是她沒轍,隻好先把行李藏在學校小亭石凳的下麵,然後“鬼鬼祟祟”地到綜合樓去找廁所。
這學校把路燈的力度加大了,卻在綜合樓裏搞節約。烏漆抹黑的,又是第一次來,又急需想上廁所。於是,一段恐怖加囧然的經曆出現了。在如此月黑風高,黑黢黢的夜裏,突然從長長的走廊泛著昏暗的橘黃燈光的盡頭傳來時不時的鋼琴聲,一下停一下起,讓花朵朵的心跟著七上八下的。她幾乎是挨著牆壁一步步挪著步子,眼淚泛在眼眶裏,極度痛苦的想“如廁”。好不容易在二樓找到一個廁所,因為天黑月光照不明,加上心裏打顫害怕,忽略了男廁所還是女廁所,直接就衝了進去,找到一個坑,蹲了下去。
她拉肚子拉的很厲害,隻聞那劈裏啪啦的聲音,還有花朵朵暢快的歎息聲。接下來,是她的悲劇來臨的時刻了,此時的她,兩手空空,除了身上帶了一隻手機,其他一無所有,連張紙幣都沒有……
花朵朵頓覺淚流滿麵,一直蹲在坑裏無法自拔。她死命握拳,咬牙切齒,想不擦屁股直接走人,但是情何以堪啊,她拉稀,做不到那啥那啥。
她快哭了,蹲的腳都麻了。她拿起電話撥號給她老爸。
“喂,閨女啊,到學校了?”
花朵朵吸吸鼻子,“嗯,到了。”
“現在在幹嘛?”
“大號!”
“……”想必朵朵爸,黑線連連了。
“老爹,你去查下招生辦的電話。”花朵朵又吸吸鼻子。
“為什麼?”
“問下招生辦,有沒有建築工程係別的女生的電話。”花朵朵的聲音越來越弱了。
“啊?幹什麼用?”
“我沒帶廁紙……”
“……”朵朵爸又沉默了,想必臉上布滿黑線了。
突然,從門縫底下遞來一抱“相印”紙巾。花朵朵差不點把電話掉進坑裏,張著大嘴,顫抖著嘴唇,不敢置信的看著這“神來之物”。她哆嗦地問:“誰?”
“老實哥。”伴隨著這聲富有磁性的聲音背後,還有一陣鐵鏈的鏗鏘敲擊聲,在如此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裏,空洞洞幽怨驚魂。
於是花朵朵哭了,嗷嗷大哭,對著電話喊,“老爹,有鬼啊……”
每當花朵朵回憶這段往事,總是對當初的自己表示無語。他們學校綜合樓東側的廁所隻有一個,單數樓層是女廁所,雙數樓層是男廁所,她其實是進了男廁所。
她從綜合樓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極度泛白,臉上帶著淚痕還有委屈。因為她歇斯底裏的呐喊以後,朵朵爸那無動於衷的回複是,“閨女,鬼終於找上你拉?哎,找上同類不容易啊。”
花朵朵被朵朵爸氣毛了,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嘀咕著,“那隻鬼是不想我蹲死在茅坑裏,怕我淪為他的同類,表示希望姐繼續禍害人間。”
她哼哼唧唧地走到自己藏行李的小亭子處,卻正好見到亭子處有一襲白衣在晃動來晃動去,身後還有一隻巨型神獸隨駕。
花朵朵渾身一哆嗦,臉部表情開始扭曲,渾身上下豎起雞皮疙瘩,毛孔起立,像隻炸毛的戰鬥雞。花朵朵今晚太驚悚了,導致神神叨叨,神經敏感過了頭。
她一直站在原地,走過去也不是,掉頭走也不是。她隻能糾結地站在原地,看著亭子裏那襲白衣在她眼前晃蕩來晃蕩去。
中間還夾雜著鐵鏈敲擊的清脆聲音。花朵朵頓時窒息了。
那隻老實鬼……
也不知為何,那隻巨型“神獸”的頭往花朵朵這方向看來,然後發出無比威懾十足的吼叫,“汪汪……”
好吧,神獸屬狗的。
花朵朵確定亭裏乃一人一狗,非自己所想,便大大方方走了過去。在如此夜黑風高的晚上,花朵朵每走進那一人一狗一步,總感覺那一襲白衣自身有發光似的,先是頎長的身姿,一手插著褲兜一手牽著狗的POSS,氣場很大。然後模淩兩可的麵容漸漸清晰,花朵朵才知道為毛她覺得這白衣會發光了,這廝長得也太標誌了點。
碎劉海下那似笑非笑的迷人桃花眼,正注視著花朵朵。
花朵朵走近以後,輕輕咳嗽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你好。”
“蹲坑妹?”那人扯了扯暴動的狗,然而身子卻沒有半點動彈,麵容也輕輕淺淺的,然而眼裏閃著戲謔的味道。
花朵朵吃驚的望著眼前這位含笑的帥哥,“老實哥?”
隻見“老實哥”頓時臉上紅潤了起來,稍稍有些不自然,十分歉意地說:“那時隻是好玩而已。”
花朵朵表示對他嚇人的解釋很不滿,繼續怒瞪他。
“老實哥”撲哧一笑,做出十分弱勢的表情,“老實說,那時我是準備帶我家雷寶貝下樓的,也不知它幹什麼,直接把我帶到你蹲坑的位置上,然後我便聽見你講電話,覺得很好玩,就……”他是在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而他一笑,旁邊的雷寶貝閃著它水汪汪的綠豆眼專注看著它的主人,尾巴就搖擺起來,而且越來越歡樂。
一個一獸都在嘲笑她。
花朵朵極其不滿,“再笑我揭穿你,學校不能養狗。”
“哦?”他收起笑容,耐人尋味地“哦”了一聲,“你聽誰說的?”
“哪個學校有允許學生養狗的?”
“我又不住在學校公寓裏,為何不可?”
花朵朵自上而下的打量他,身上一身的名牌不說,就連他牽的狗也是日本獨家的秋田犬,很有氣勢,很有氣場,而他整個散發著貴公子的氣質,不住學校貌似很有可能。
“那你三更半夜還在學校溜達幹什麼?”
“遛狗。”
花朵朵囧了,當學校是遛狗場啊。
“哦,對了,剛才我帶雷寶貝來噓噓,雷寶貝在亭子的柱子上噓噓不小心把狗尿濺到椅子下麵的行李上了,這行李是你的吧?”
花朵朵立即轉移注意力,看到自己行李上那一行行濕了的痕跡。她立即上前挪了出來,聞了下。實在是夠騷,夠尿味。
花朵朵表示今天特倒黴,灰姑娘總會遇見狗血又萌萌的初遇,而她花朵朵與顧景風的初遇是狗尿又囧囧,這是何其悲催的事?
3:失約上號囧了
花朵朵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在11月22日上號來著,可是一場突發事件她失約了。事情的開始發生在11月21日的早晨,花朵朵因為前一天晚上她高中同學來A市玩,她作為東道主陪她逛了一天的街晚上又被拖進KTV唱了一晚上的歌,直到淩晨才回學校。花朵朵所在的這所學校管理比較嚴格,女生宿舍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多關門,遲了就進不去了。花朵朵大一的時候體型還是很好的,不瘦也不重,算是標準身材,可現在她的體重已經飆到了超重的地步了。
原因是因為好吃懶做。自從顧景風失蹤以後,花朵朵的日子是完全沒了規律,這體重是直線往上飆。
這超重的體製爬大門的後果就如母豬上樹一樣困難,而花朵朵偏要衝破阻礙,於是一場悲劇發生了,在她跳下去的那刻,她的腳踝側了點,著地不穩,直接造成骨裂……
11月22日的早晨,花朵朵在A市醫院裏呼呼大睡。
大概十點左右,徐歡歡擰著水果籃子來了。那時花朵朵正半躺在床上繼續看她的英語單詞。徐歡歡見著後,嘖嘖地說:“你說吧,你非要母豬上樹,你那肚皮上的一層肉把重心點偏移了,下落能不歪嗎?沒讓你狗吃|屎毀容已經很不錯了。”
花朵朵白了徐歡歡一眼,表情極其不屑。她繼續默寫她的英語單詞。
“你該減肥了。”徐歡歡突然語重心長地坐在床邊,剝了一根香蕉遞給花朵朵。
花朵朵啃了一口,“體重都是浮雲。”
徐歡歡嘴角抽了一抽,“大一你來的時候,可是轟動全係的。不僅學習優秀,人也長得水靈,那時多少男人追啊!”
花朵朵無動於衷地繼續默單詞。
“現在你的行情成什麼樣了?除了你的學長邱鎮對你不離不棄……”
“stop!”花朵朵目光抬向徐歡歡,“我跟學長很清白。”
“行,清白。”徐歡歡也懶得跟她辯解,“那你跟顧學長可是清白?”
花朵朵沒料到徐歡歡突然提前顧景風,不免愣了起來。徐歡歡見花朵朵失神的樣子,便以為提到花朵朵的傷心事了,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當初你跟顧景風是史蒂芬教授指定的金童玉女,說起來還恍如昨天一樣,那時說實在的全校多少女生羨慕你啊,有老師捧著,有顧景風陪著。”
“歡歡,你似乎忘記了,顧助教可是有女朋友的。”花朵朵終於忍不住徐歡歡的無事造謠。徐歡歡突然緘默不語,查看花朵朵的麵部表情。然而花朵朵似乎無關緊要的樣子。
徐歡歡這才道:“其實小骨朵,我一直有件事情沒說,那時覺得沒不關我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一直沒說。”
徐歡歡神神叨叨又有些躲閃地看著花朵朵,“顧學長當年跟丁學姐戀愛其實是契約關係。”
花朵朵終於動容了,她停下手中的筆,原本大量詞彙在腦一下子空白起來,隻能一動不動地盯著手中的本子。徐歡歡見狀,一下子激動起來,繼續說,“我親耳聽見丁學姐跟她死黨哭訴,經過一個月的契約戀愛,她愛上了顧景風,不想分。可是顧景風卻鐵石心腸,一去不複返。”
花朵朵蹙眉又古怪地看著徐歡歡,“不是吧,還有契約戀愛這一說?”
“小骨朵!”徐歡歡喟然長歎地道:“我也知道當年你跟顧學長出雙入對,你們之所以沒在一起也是因為丁學姐的緣故。當年丁學姐確實過了點,直接跑到宿舍揪你頭發罵你小三。”
“歡歡,你今天是不是抽筋了,好端端怎麼總是提陳年舊事?”
徐歡歡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小骨朵,告訴你一個不知道對你而言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消息。”
“說吧。”
“失蹤兩年的顧學長有消息了。”
“我知道。”花朵朵一臉淡定的說:“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喬治大師的手下。”
“NO,你還缺一點。”
“嗯?”花朵朵一臉詫異地看著她。
“聖誕節那段時間,顧學長那邊放長假,他要回我們學校拿畢業證。”
花朵朵嘴角抽了一抽,“就這樣?所以導致你發神經了?”
徐歡歡點頭。
花朵朵用自己打著石膏的腿把徐歡歡踹下去,“這是什麼屁點大事啊。”
徐歡歡極其委屈,“這事是不大,但撇開你和他之間的曖昧,他怎麼說也是你的良師,你以這幅尊容去見他?”
花朵朵一下子不語,顧景風與她應該算半個師徒關係,要不是顧景風,她根本不能讓史蒂芬教授器重,成為佼佼者。
花朵朵一下子認為徐歡歡說的極是,十分讚同地點頭,“我會減肥的。”
可是在花朵朵療傷的這一個月裏,她沒少吃,雖然體重沒怎麼漲,但絕對沒減少。她是11月22日入住醫院,出院是在11月24日。而事後回去,花朵朵似乎對遊戲的熱度降至為零,也沒再上號。也許是英語考級將至,還有為了簽證要下來,她一門心思全放在英語上了。
她良心發現上號的時間是12月1日,原因是徐歡歡的一句話,“靠,我們天健區還有十天要和天玄區合服?”
花朵朵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有個號在天玄區。她的記憶一下子翻滾而至,她貌似11月22號要結婚來著,現在都過了這麼久,小雲雲豈不是要恨死她了?
她顫顫驚驚地點開遊戲。遊戲更新更新了很久,花朵朵等著無聊,隨口問了下正在打任務的徐歡歡,“這遊戲更新了很多嗎?”她不過一個月沒上號而已。
徐歡歡頭也沒回,盯著電腦道:“何止更新很多,簡直是全麵更新,尤其是夫妻內容大改革,結婚以後有結婚證,兩人憑著結婚證去刷心動值生娃娃,不過這娃娃太難生了,我們區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生出來。哎,弄得我也想結婚了,貌似很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