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囚徒(1 / 2)

雖是如此,南宮儀此刻也不敢轉身往回跑,算算時間那野獸大概已經站起來了,隨時會聞著自己身上的血味追過來。

果然沒多久,南宮儀聽到身後傳來急切的腳踏草叢之聲,甚至聽到了野獸喉頭發出的低吼。

夜晚難辨方向,南宮儀一通亂跑間來到一個極陡的坡前,野獸此時也已追到,猛竄兩步,撲向南宮儀便咬。南宮儀聽到聲音,回身提起匕首亂刺,哪知那野獸竟十分敏捷,蹭蹭幾下盡數避了開去,又瞅準一個空擋,“呼”的一聲將南宮儀撲倒在身下,一對獠牙朝著他咽喉咬下。

危急間南宮儀不知哪來的力氣,左手從野獸兩爪間伸出,一把按在它鼻頭,拇指正好摸著剛才的傷疤,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野獸負痛,腦袋狂擺,剛把南宮儀左手甩掉,一片冰涼的東西“噗”地插進了它的腹部,刹那間刺骨的冷意擴散至全身,血液似乎也要隨之凝固。

南宮儀一刀得手,手下也不停,一把匕首“噗噗”地在野獸身上捅個沒完,要說這畜生生命力也真是堅韌,瀕死前還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和南宮儀扭在了一處。

斜坡之上無處落腳,一人一獸扭打著滾了下去,南宮儀渾身被山石撞得幾欲散架,無奈下落之勢太強,身上還壓著一隻野獸,雖然盡力去抓地上的野草,自己和野獸卻越滾越快。

“難道今日未葬身這畜生之口,卻要摔死在這山間?”正想著,忽然“咚”的一聲,南宮儀腦袋撞在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登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儀幽幽轉醒,此刻天已大亮,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置身山坡下的一個平台上,身邊的一隻灰不溜秋的野獸已經死透,一條舌頭長長地耷拉在嘴邊,肋間還插著一隻匕首。南宮儀右手撐地想要站起,渾身各處卻同時傳來劇痛,他“嘶——”地倒抽一口涼氣,掙紮了幾下,最後隻能勉強坐在地上。

南宮儀盤起雙膝,調息了一陣,周身疼痛稍解,肚子卻“咕咕”大叫起來,他無奈隻好強忍著劇痛站起,在周遭撿了些枯枝,拿出隨身火折子生了堆火,又從野獸身上抽回匕首,割下一條獸腿馬馬虎虎剝了皮在火上烤熟。雖然沒有佐料,但他著實餓狠了,也管不了好不好吃,隻管大口撕咬,片刻間小半隻獸腿就已下肚。

填飽了肚子,南宮儀將剩下的大半隻獸腿提在手中,又找了根樹枝,用另一隻手拄著一瘸一拐尋找上山的路。可是昨晚滾下來的山坡實在太陡,他又跌得渾身青紫,使不上力氣,隻好繞著山坡向東走。哪知這山坡頗為寬廣,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愣是找不到緩一點的地方,南宮儀大是泄氣,又強忍著向前走了一段,竟然遇到一處斷崖,看來這是條死路。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南宮儀歎了口氣,正準備掉頭,忽然發現身旁不遠處樹藤掩映間似是有個極隱秘的山洞。南宮儀上前撥開樹藤,果然是一個小小的洞口,大小僅夠一個成年人進入,他躊躇了一會,慢慢走了進去。

洞口頗深,中途還拐了個彎,像是一條地道,饒是南宮儀身材尚小,拄著根棍子也不甚好走。好在沒多久洞口越來越寬,再轉了個彎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處寬敞的石室,石壁上幾顆不知名的晶簇淡淡地發著白光,室內陰暗潮濕,除了地上生著一些苔蘚和奇怪的菇類,空蕩蕩地再無它物。

南宮儀目光繞著石室瞧了一周,看到在一個隱蔽的拐角處堆著一堆碎石,石塊棱角分明,不像是天然之物。南宮儀走上前去,發現石室內竟然還有個不起眼的拐角,而那堆碎石是一扇被擊碎的石門,看樣子這石門剛被打碎不久,被人簡單地收拾過,似是還未來得及修葺,石門上方有個小小的法陣,好像也被外力破壞。

南宮儀進了石門,又是一條通道,不過通道稍寬,牆壁明顯有刀劈斧鑿的痕跡,顯是人工開鑿的。走了十數丈,又見一道被破壞的門,門上依然有個壞掉的法陣。南宮儀繼續向下走,先後碰到四個石門,盡數被人毀掉,他越走越心疑,不知這裏麵藏了什麼要緊的事物,竟要設置這麼多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