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將時機拿捏得極好,清雲避無可避,隻能將長劍擋在身前,硬接下鬼手。
這一擊力道奇大,清雲渾身血氣翻湧,身子還未立穩,鬼將已出現在他麵前,一戟掃在他腰上。清雲喉頭一甜,好在他修為不淺,才將一口鮮血硬生生地壓下。
“師兄!”清鈺將這邊戰況瞧得一清二楚,隻是雖然自己又斬了一個鬼童,其餘三鬼仗著鬼器依然將他困得暫時脫身不得。
清雲緩緩站起,冷冷盯著鬼將,鬼將卻不容他喘息,畫戟一擺又衝了過來。
清雲左手抬起結了半個無畏印,道袍如蝴蝶翅膀一樣怒張開來,在烈風中獵獵作響。“去!”清雲一聲斷喝,一條火龍自左手躥出,纏著鬼將繞個不休。趁這空隙,清雲又掏出一把符紙向空中一拋,左手食指在劍刃上一抹,半個劍身霎時被塗成了紅色。
“收!”吸字訣一起,符紙如萬蜂歸巢,轉眼間將清雲手中長劍劍身貼滿。清雲以血在符紙上飛速寫了五個字:“敕令破破破。”五字一成,清雲將劍高舉頭頂,朗聲道:“上道伏魔,雷部神君破金甲!”
清鈺見師兄請來雷部諸神之力,一顆心終於放下,全力凝神應戰,一招間又斬了一個執牌鬼兵。
此時鬼將已將火龍吞入肚中,見清雲空檔大開,舉戟直刺他胸口。“嚓”的一聲輕響,戟頭被清雲一劍劃為兩段。鬼將微微一愣,此戟陪他征戰數百年,向來無堅不摧,此刻竟被眼前這道士輕輕一劍砍斷,實在不可思議。就在鬼將錯愕的一瞬間,清雲反手一撩,將鬼將右腕連同戟杆一同斬斷。
金甲居然被破了!鬼將慘叫一聲抽身急退,左手一抖震碎腕上的一個鋼鐲,一聲脆響後,一道鑲著鬼頭大鎖的漆黑巨門從天而降,將清雲擋在門後。鬼門極為寬闊厚重,從召喚此門需毀掉一樣法器來看,這應當是鬼將的保命底牌。
巨門隔下了清雲,鬼將卻沒有趁機逃走,他一聲低吼,全身微微顫抖,周圍黑氣越來越濃,顯然在蓄力醞釀一個威力極大的招式。
就在招式將成之時,一柄貼滿符紙的長劍“突”地刺透巨門,直接貫穿鬼將胸膛。“呃啊~~~”鬼將連連後退,五六步後一跤跌倒。此時清雲恰巧從巨門後繞出,飛起一腳踏在劍柄上,“噗”,長劍直沒劍柄,將鬼將牢牢釘在地上。
“咯嚓!”鬼將一身金甲寸寸碎裂,露出一個幹屍一樣的身體。“安息吧。”清雲一指點在幹屍眉心,幹屍如遭雷擊,身體瘋狂地扭曲,足足過了半盞茶時間才終於不再動彈。
清鈺這邊正好也用狠辣招式解決了最後兩個鬼兵。南宮儀扶起依然癱軟的鐵膽,看著一片狼藉的戰場,心中無比悚然。
清雲抽出長劍,閉目喃喃念了幾句咒語,劍身上的符紙忽然起火,片刻燒成了灰燼,煙塵散去後,一柄仙劍完好如初。
清雲收功時,清鈺則走到仍在道旁站著的村民魂魄前道:“鬼首已經伏誅,你們安心地去投胎吧。”
村民們互相看了一眼,為首的老者居然說了聲謝謝,然後帶著全村老小一步步緩緩消失在黑暗中。
目送村民魂魄遠去,清雲四人開始檢視傷勢,南宮儀突然伸手一指道:“看!”
在離四人不遠處,一頂紅彤彤的花轎停在道路中間。
適才一番打鬥,這頂花轎一直被擱在旁邊,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任何響動,以致清雲等人完全將之忽略。南宮儀這麼一指,眾人剛剛放鬆的心不由同時一顫,想起還有一個花轎裏還坐著個鬼新娘。
清鈺緩步走到花轎旁,朗聲道:“出來吧!鬼兵已被我等誅滅,你這親已是結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