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話說魏老道師徒三人,為救治災民,驅除災後瘟疫,治病施藥,超度亡魂,在劉家村耽擱了數天,這日匆匆啟程,趕奔揚州。因是大災過後,沿途人煙稀少,無船可搭;索性師徒三人施展禦風咒,禦風而行。一路上偶遇災民,病困自然少不了救治,就不細說了。
這日師徒三人連續趕了兩天**(一YI夜YE起點屏蔽這樣的關鍵詞,我也沒辦法,後麵出現的我就不再特意標明了,抱歉啊各位親)路程,一路奔去居然一人未遇,一村未見。此時,正值夏末,天黑較晚,魏吉安因之前耽擱了幾日行程,故而遇到人煙稀少之地,既無住宿之所,便索性也不露宿,於是多架風疾行,能多趕一些路程便多趕一些。魏吉安抬頭看看天,望了望前麵,打算今晚也不休息了,索性遇到住宿之地再停下腳步。正架風疾走時,天色忽然陰晦不明,漸漸起了大霧,遠遠望去辨不出天地。
李守卓將挑著包裹的哨棒換了個肩頭,嚷嚷道:“師父啊!這四野霧氣昏昏黃黃,辨不清東南西北,今晚就別趕路了,早尋一個安身之處歇息下吧。”章真接口道:“此處左近皆是荒郊野外,我們已經趕了兩天**了,不如再往前多趕幾裏,尋個人家借宿一晚,好好休息一下,豈不更好。”魏吉安聽罷,點頭道:“嗯!真兒說的也是。”
魏老道師徒加快腳步,腳下生風,須臾又趕了十多裏路,前麵被一條大河擋住去路。李守卓氣喘籲籲的道:“我們本來是順江往東趕路;眼下居然被長江擋住,想是走錯了方向,白白往北走了好些冤枉路”。章真站在岸邊,看了看左右,又往對岸望了望道:“此水不像是長江,不知是什麼河。”魏吉安道:“待為師看看再說。”說罷施展起禦風咒,腳下架風,嗖的一聲起到半空,四下望去,隻見霧氣漫漫,看不清景象。抬頭往天上看去,也是一般的霧氣昏昏,不見日月星辰,隻依稀望見北辰星隱約在左側忽明忽暗。但見攔路的這條河並不是直直長行的,也不是對麵經過的,卻是四通八達,竟不知何處流來,何處是彼岸。
魏吉安收了風頭,落下地來道:“為師方才起在空中觀瞧四野,皆被霧氣籠罩,看不詳細;隻依稀望見北辰星玄在我們左側,依此來看我們並未趕錯方向。”李守卓扔下哨棒,怏怏道:“趕了這麼久的路,累的半死,還說要找個好地方休息,結果被河擋了路,還不如方才就休息來著,也免卻這一段疾奔之苦。”魏吉安不悅道:“陸行車馬、水行舟楫,從來如此。前麵既有河阻路,尋船渡去,也就是了,修道之人怎麼這點勞苦都擔不得。”魏吉安不知怎地,心裏煩亂,愈想愈氣,還待教訓李守卓幾句,忽看見一隻小船在河中飄飄蕩蕩而來。
急命章真同李守卓呼喊。“那船家快搖來!……”章真、李守卓招手大叫,連叫數聲,並無人答應。魏老道不知怎地,突然心緒不寧,特別煩亂,一時居然性急起來,施展禦風咒架起風,將身一縱已經跳到那船上。身到船上再看時,才曉得原是一隻空船,隻掛著一個席篷,無櫓無槳無舵,船中擱著一支竹篙,隨風而動。此時無風,故而被水衝到岸邊。魏吉安提起竹篙,將船撐到河邊,招呼徒弟上船。章真上得船來,搶過師父手中的竹篙,一把遞與李守卓,道:“呆瓜,還不快撐船,莫再惹師父生氣。”李守卓央央地接過竹篙,努著嘴將竹篙往岸上一點,船就悠悠蕩蕩駛入河中。魏吉安一直心緒不寧,心裏暗咐:“我自從修道有所小成,向來心境平和,今日心裏怎麼這般上下忐忑,心驚肉跳。莫非連日行法施展禦風咒趕路,以致傷了元氣不成?”抬眼看了看兩個徒弟,見他二人麵色紅潤,並無傷元氣之象。既然二徒沒有事,自己法力、修為遠在他二人之上,也不應該傷了元氣。心裏納悶,也不說話,自下到艙底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