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食下的歸人(1 / 2)

“小姑!小姑!你在哪?”林思成跌跌撞撞地往人群裏跑去。

地堂上的人群看到林思成的異樣,有人問到:“小成,什麼事這麼慌張?”

“我小姑呢?你們看,村口那個是誰?”林思成指了指村口的方向。

人們朝村口的方向看去,無不震驚。

“阿爸天!這不是憶茹的兒子嗎?可總算回來了!”

“什麼!憶茹的兒子?失蹤了十幾年那個?不是說已經沒了嗎?”

“快!快!快!小成你快去你小姑家把她喊出來!”

人群裏一下子沸騰起來,每個人都看著那個向他們走過來的少年,議論紛紛。

“小姑!你在哪?生哥好像回來了!”林思成急忙跑到一個屋子,朝裏麵大喊。

屋子內,一個滿頭白發,麵容憂鬱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隻見她身著老舊的衣服,雙目失焦,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

“是小成啊,怎麼了?你說誰回來了?”中年婦女說話都像用盡了力氣。

“小姑,是生哥!陽生啊!走,我帶你出去看看!”林思成拉著中年婦女就想往外走。

就像久旱的大地聞見天空的驚雷,就像黎明的曙光劃破幽暗的長夜,就像快要溺亡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在那一瞬間,林憶茹呆滯失焦的眼睛終於有了沉寂多年的精光,所有的精氣神,仿佛在那一瞬都回來了。

沒等林思成反應過來,林憶茹就跑了出去,留他在原地微微錯愕,喊了一聲小姑注意點,隨後就跟了過去。

林憶茹年輕的時候長得很漂亮,是周圍幾條村有名的美人兒,出門在外工作的她忽然有一天挺著個大肚子回了家,三個月後就生下兒子林陽生,沒有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在當年,這也是個大新聞。隔壁村曾經追求她而被拒絕的青年,也因這事兒給她抹黑,私底下跟人造謠說林憶茹在外邊幹著見不得人的事情,做別人的小三,被別人拋棄才回的家。這事兒很快就在周圍傳開,自然也傳到了林憶茹的耳朵裏,可林憶茹卻從來沒為自己辯解過。久而久之,這個風波也被時間平複,隻是有些不好的印象,終究留在了一些人的心裏,成為了陰影。

而就在十五年前,剛初中畢業的林陽生出去打暑假工,那時也正逢日食,日食過後,林陽生便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尋人無果,當時的警察搜遍了整個河川市也沒能發現他的蹤跡,四年後,他被宣告死亡。

從林陽生失蹤的那天起,林憶茹曾發瘋似的一直求著警察去搜尋。直到四年搜尋無果,被宣告死亡後,林憶茹才慢慢接受林陽生永遠地離開了她,也從那一天起,她沒再踏出過竹山村。任她的兄弟姐妹怎麼勸都沒用,林陽生成了她這輩子的枷鎖,成了她的煉獄。

“看清了嗎?陽生怎麼會和當年失蹤的時候一個模樣?”有人輕聲低語。

“是啊!失蹤十五年,回來怎麼還是當年的模樣?你說會不會……”大嬸神情嚴肅,聲音壓得很低。

“當年他也是在日食的時候失蹤的,你說會不會是天狗把他也吃了,今年又逢日食,又把他吐了出來?不然怎麼會警察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而且他現在回來竟然還和當年一個樣兒。”大嬸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