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夜兒將家中的毛毯、枕頭和涼席搬上她的小電驢,挾帶著來到這房間門口的時候,住對麵房的小胖突然從窗戶裏伸出腦袋,用詭異的眼神瞅著秦夜兒,看得她汗毛直豎。
“嗨,我說,你住這?”小胖子將手攏在嘴邊悄聲說。
一看你這眼神就不對,秦夜兒斷定此人是悶騷型宅男,屬於那種不敢說也不敢做的貨色,對付這種人很簡單,隻要把自己晾的小內內看好就成,他也隻敢衝著那些東西下手。
見秦夜兒不理他,小胖子沒生氣,依舊不屈不撓地說道:“哎,告訴你,這兒有髒東西。”
“呃。”秦夜兒將眼鏡下了,垂下頭發,把舌頭吐出來,猛地轉過臉去,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小胖子,“你、是、在、說、我、嗎?”
“啊——”樓道裏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搞定!”秦夜兒笑眯眯地一握拳頭,“歐耶!”
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秦夜兒的自理能力,還有自我保護意識還是蠻強的。她的包裹裏就夾著一把國內工匠手工打造的唐刀,還有一瓶噴子和一支帶強光的電棒。這三寶是她某次心血來潮打算在夜間徒步出行尋找靈感時,一並從網上買的。
矯情的仆街寫手,都喜歡在晚上碼字,說什麼安靜,有感覺。秦夜兒自然也是如此。所以她騙老媽說今後自己要上夜班了,老媽立刻暴跳起來,將那無良老板罵了個狗血噴頭,讓秦夜兒聽得心神俱爽。
總之,第一晚,秦夜兒打算好好睡一覺,拚命也不用急在一時嘛!
於是,呼呼呼,一夜無事。
第二天,秦夜兒準備開始奮發了,她將本本打開,這才發現,這裏沒網啊!那不行,沒網怎麼查資料?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於是,呼呼呼,再過一夜。
第三天,找人接網線,這邊老媽電話來了,“今天星期六,還不給我死回來!”
哎呀都忘了,自由職業的人對時間沒概念啊!秦夜兒拍拍腦袋,邊感慨邊收拾東西,反正接網線也得等,幹脆回家寫吧。
等到了家,老媽吩咐去相親,“這回是我班上學員她兒子,親的!一定讓你滿意,擔保你見了就邁不動腿。”
秦夜兒立刻臥床不起,“哎呀呀,昨晚上夜班好累。”
本來是裝的,可這一倒下去就真的睡著了,一躺就是大半天。下午出去閑逛回來,吃完晚飯陪老媽看電視,一不留神入迷了,等電視結束已經過了十點多。
哎——反正全職了,今後有的是時間,今晚就當給自己放個假。
於是,呼呼呼。
星期天到了,老媽突然興致大發,要乘著夏天來臨之前把家裏好好大掃除一番,於是娘倆開始擦牆擦地擦風扇,弄得一身大汗。
泡個澡,好好睡一覺,下個星期,是我人生的新開始。
繼續,呼呼呼。
星期一的白天,將網絡連接完畢。黃昏時分,秦夜兒打點行裝再次踏上征程。
用鑰匙打開門,秦夜兒眼前閃過一道白影,咦?是我眼睛花了?接著再一看,寫字台上的本本正賣力地播著動漫。
秦夜兒努力回憶,回憶今天接完網線臨走之前的事,明明是鎖在櫃子裏的嘛!嗬嗬嗬,肯定是我記錯了。
操起本子檢查一番,嘩!這溫度都燙手啊!嗯,今晚得讓它好好休息,等明天買個散熱器再說。
呼呼呼。
星期二,再次開門,再次白影飄過,再次看見本本蹲在台上。
秦夜兒頓時腿就軟了,你喵喵的,今年是老娘的本命年啊!紅內褲啥的有穿不?
這兒不能住了,回家!明天找那大嬸退錢!
跟老媽說今晚公司停電,放假一天。秦夜兒縮在被窩裏瑟瑟發抖,時不時抽抽兩下。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城市裏有那麼多空置房你不去,偏要待在我這。我容易麼我?做寫手仆街當職員被X騷擾,還要跟鬼住一個房間。
想到這她突然一激靈,哇呀!我在那住了幾個晚上,難不成那鬼就睡在我身後?一轉身就能看見一張頭發長長臉蛋白白舌頭拖到胸口的鬼臉?
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