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幹嘛了?”,黑衣弟子見方醒不僅不給他賠禮道歉,居然還裝著自來熟的樣子,跟他的同伴一起坐下了,伸手要把方醒擰起來。
“算了”,這時,盤坐在中間嘴唇發白的於登峰發話了,“都坐下吧,反正上次多探了個礦源,就讓下麵的雜役繼續挖那個吧”
“今日不探了?”,那黑衣弟子也坐下了,小聲警惕地問道。
於登峰看了看方醒,在眾人中間放了一塊源石礦,搖了搖頭,他似乎還記得那個企圖侵犯楊惠芷的方醒,隻是當下沒那個心思理會方醒。
“你就是方如花的弟弟方醒?”,正待方醒看著於登峰放下的源石流礦口水之際,他旁邊一個青衣女修開口問道。
那女修眉清目秀,皮膚絕好,似乎吹彈可破,烏黑的秀發直達腰際,容貌絕對能與前日的楊惠芷一拚,隻不過這女修此刻眼含淚光,神情極度黯然,傷心程度比那於登峰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道這女修跟於登海有什麼關係?方醒疑惑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那女修沒有再說什麼,轉向了於登峰,“我看今日不探礦有些不妥,不如就讓這新弟子方醒去探礦吧”
方醒一愣,這是欺負新人的節奏啊,讓他一個人做十多個人的工作,然後他們在上麵吸收源石修煉?這也太過份了吧!
於登峰剛想開口說這方醒沒有修為,感受不到源氣,不能探礦時,那青衣女修衝於登峰使了個眼色。
於登峰一下明了了,看來是有什麼必須要這樣做的隱情,“那好吧,委屈師弟了,師弟一直向下,會有雜役接應,到了井底,感受源氣,盡力探尋即可,算是長長經驗”
方醒一股悶氣直衝腦門,居然全都要欺負他這個新人,本來當看到於登峰拿出一顆源石礦供大家吸收時,心想居然下井探礦原來是個好差事,可沒想轉瞬又變成苦差事了,奈何孤家寡人,沒有反抗的能力,心裏不滿,身子還是很勤快地移動了。
待方醒磨磨蹭蹭地繼續下井後,那青衣女修看著正在閉眼修行的於登峰開口了,“登海的事我還是想說一說”
這麼突兀的一句,將一眾閉眼修行的人全都驚醒了過來,齊齊看向了於登峰,一個個心想著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麼敏感的問題為什麼還要提,不過,他們也清楚,關於於登海的事,也隻有青衣女修李若雪和於登峰兩個人有資格討論,因為他們一個是於登海的道侶,一個是於登海的親哥哥。
於登峰輕輕點了點頭,從剛才李若雪暗示他讓方醒下井,他就開始等李若雪開口說話了。
“昨日登海幾乎把整個宗門跑遍了,但傍晚的時候卻隻見了幾個人而已,一個是督察處的王師兄,他是你的朋友,還負責宗門刑罰,不會做這樣的事,還有一個就是那剛才那方醒,這幾日登海一直在找他,最後一個就是我了”,李若雪說到這眼眶更加濕潤了。
“我相信登海的死不會跟你有關”,於登峰看著李若雪有些心疼,像哥哥一樣安慰道。
李若雪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我沒有殺登海的動機,而那王師兄不會那麼做,所以那就隻剩下方醒了”
於登峰看著既憔悴又執拗的李若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方醒我之前見過,他跟登海的過節我是親眼看到的,不過最重要的是,方醒是個毫無修為之人”
“但是昨夜我去見登海時,登海無意間透露說他覺得方醒不簡單”,李若雪繼續補充道,“或許,或許是他那個被魔人帶走的姐姐回來幹的”
眾人聽到這,都覺得李若雪說的很有道理,那魔女方如花性情暴戾,為弟弟報仇很有可能。
“宗門有無數高手甚至長老時刻把守,不可能會讓奇怪的人輕易進出的,那方如花縱使修為再高,也不能做到毫無察覺,要是是比長老宗主實力還高的人,就犯不著為了天人之耳千裏迢迢來殺人,因為天人之耳易主後潛力會大減,所以殺害登海的,必定是宗門內部之人”,於登峰反駁道,眼神裏透露出一絲常人不可見的恨意。
“那你覺得是何人所為?”,李若雪感覺自己說的全被於登峰否決了,而且否決得有理有據,不由得一陣心酸,抽泣了起來,她隻是覺得於登海不僅死得突然而且冤枉更加不值,馬上要舉辦的宗門晉級會本來是他大放異彩的時刻,可現在,居然死了,她就是想找到凶手,好把心中憤懣宣泄出去。
而於登峰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