姘頭?這女人是越來越敢講了!
“你認識,而且日日相對!”
“誰啊?”日日相對,那隻有AMI的人了。但張辛陽做人的原則她還是了解的,公是公私是私,下班以後從來不會跟公司的人一起廝混。等等!該不會是……
那頭長久的沉默思考,這頭張某人的嘴巴上已經咧開了朵燦爛的花。
“我決定在門口貼一塊牌——張辛陽與狗不得入內!嘟嘟……嘟嘟……”
被掛斷電話的張辛陽心情莫名地好起來,也許狗會介意,但他可不介意自己的名字跟狗寫在一起。
而一邊的杭以晨臉上則烏雲密布。
拿他跟狗比?
注:狗是歐陽情逸最討厭的長毛生物之一。
張辛陽把球杆交給一邊的球童,擦了擦汗,準備打道回府。“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聽來的是什麼版本,聽來了多少,但都已經過去了。你沒必要再去搞清楚弄明白,更沒必要去揭一個滿身創痕的人傷疤。”雖然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但張辛陽還是偶爾見到過歐陽情逸一低眉眼裏隱約流轉的霧光,那是一個人舊患複發的時候才有的一種黯然的光,不過一轉眼又隱沒了,微笑仍然留在唇邊。
偶爾,便足以心疼。
頭上的天黑壓壓地蓋下來,是夜了。
歐陽情逸的公寓。
鬥地主事業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歐陽情逸穿著一套隨意的居家運動裝,盤腿坐在地毯上,素淨的臉不施一點脂粉,顯出少有的圓潤和安寧。朱麗麗依然敷著顏色奇怪的麵膜,雙手抱膝蜷縮在一角,被客廳昏暗的燈光照得人鬼難分。張辛陽斜躺在沙發裏,右手執牌,左手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桌子上的煙盒。
被兩個女人左右夾擊,輸得慘了,嘴皮子難免就開始癢癢了。“好好打你的牌,別老黃瓜刷綠漆——時常裝嫩了!塗得再厚,也嫁不出去!”
“NO!不是嫁不出去,而是不想嫁出去!”關於這點,朱麗麗一定要進行說明,“在這個世界上,基本沒有真正嫁不出去的女人,隻有不肯下嫁的。因為愛情在女人的心目中是非常名貴的!在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或合適的愛情的時候,我們寧願做婚姻的守望者。”
“你們女人啊,就是要求太高!總是希望男人左手提著裝滿金子銀子的荷包,右手拎著裝滿忠誠與浪漫的愛情,主動走到你們的生活中去做牛做馬,任勞任怨。哎,男人,難呐!”張某人不由得發出這樣的感慨。“那時蘇小姐把自己的愛情看得太名貴了,不肯隨便施與。現在呢,宛如做好的衣服,舍不得穿,鎖在箱子裏,過一兩年忽然發現這衣服的樣子和花色都不時髦了,有些自悵自悔!”他背的是錢鍾書在《圍城》中描述蘇文紈修成女博士時的戀愛處境時說過的話。
“拜托你把那種桃花拂水的風情萬種眼神收起來,留到以後追老婆的時候用吧!你姐姐我年紀一大把了,禁不起你的挑逗!”朱麗麗按了按臉上的麵膜,生怕一激動就前功盡棄了。
“因愛情受到的傷隻有愛情能夠治愈!我不介意把強大的臂彎借給你,不過我收費可是很高的哦!”明知道她前不久剛剛失戀,張辛陽可沒有一點的同情心。
“呸——!姑奶奶我的精神世界無比強大,不勞你費心!”
“所以說,大齡未婚女子是可敬的!”歐陽情逸進行了總結。
朱麗麗馬上附議:“同意!懷有哲學人生的大齡未婚女子是令人肅然起敬的!”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這是莎士比亞的咒語,可不是他張辛陽自己編出來的哦!
“弱者?是說我嗎?還是……”
目光緩緩移動……移動……至某個正在洗牌的女人身上,牢牢定住,上下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