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3)(3 / 3)

“晨跑去了。”

“哎,你又不胖,別好的不學又跟著麗麗學減肥。”雖然隔著電話,但也能想到他幹淨清澈的眼眸裏泛出的爽朗笑容,“跑一會兒就回來啊,別太累了,我特地趕早去買了小籠。”

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

極力的否認著,忍到眼裏有液體打轉,聲音哽咽,用手捂住話筒,不讓他聽見。

“喂,怎麼沒聲了?”

“嗬嗬,你昨天說想吃,我今天就送貨上門,不會是感動暈了吧?”

克製著喉嚨裏翻滾的顫抖,掩飾道,“剛鞋帶散了,你說什麼?”

“沒什麼,等你回來,涼了可不好吃。”

“好。”

在小樓樓梯邊的衛生間裏洗了把臉,出門卻看見一個人倚在扶手上等她。

杭以晨。

“沒開車來吧?我送你。”

這個城市的秋天相比別處要冷一些,經過一夜的寒冷,路邊的潮濕還沒有散去,車窗外的街道兩旁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那些建築在逐漸爬升的晨曦照耀下,像是罩上了紗幔一般迷蒙。那些一早出來晨練的人或是提著菜籃子滿載而歸的主婦們,零零散散不斷與正在行駛的車子擦身而過。

歐陽情逸還是忍不住,決定發問:“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一早就知情,而且似乎比她這個當事人知道的還要多。

“前段時間遇到過張嫂,聽她提了一些。”杭以晨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前方,語氣盡量壓製得自然從容,“後來在一個財政廳的飯局上遇到了陳叔。”多麼避重就輕的回答,一次偶然相遇就可能讓陳豪推心置腹把一切相告?

“那你現在是什麼?內疚嗎,同情嗎?”

“歐歐,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你們家出了這種事。”剛開始隻是以為她在賭氣,所以他也負氣出國留學。再後來,則認為她早已經把自己忘記。

“知道又怎麼樣?知道你就不會出國留學了?”歐陽情逸苦澀地笑了笑,其實他回來之後,自己也曾冷靜下來想過。如果沒有之前的誤會,當這一切變故紛爭來臨的時候,還隻是個靠獎學金交學費的學生能做些什麼?杭以晨能阻擋住傷害她的那些力量嗎?能給她重拾新生活的信心嗎?

能嗎?

就連有過同樣思考的杭以晨都無法給予肯定的回答。

都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道傷,都是天曾經塌下來的地方。如果說幸運的自己沒有被一次又一次的坍塌給壓倒壓垮,那是因為張辛陽和他家裏人在頂著。

記得那時候因為幾處房產變賣的關係,她必須去辦理戶口遷移。而因為資產查封等原因,事情變得非常不順利,張嫂和她一連跑了幾趟都沒有辦下來。張辛陽知道以後笑說:“把你的名字弄進我們家戶口簿裏去不就ok了?”本以為是隨口開的玩笑,誰想到她的名字在張家一掛就是那麼多年,一直到到她和麗麗買了套房子才遷了出來。“你在我們家戶口簿上待了那麼多年了,這一遷走我怎麼覺得像是要鬧離婚啊!”

杭以晨,這些年在我身邊的一直不是你。

我們總是無力控製時間的流逝,那些青蔥歲月就像是剛剛落山的夕陽,消失了最後一絲餘暉。它帶給我們最初的溫暖和感動,卻隻能永遠的埋藏在我們的心底的最深處。回首那段歲月,有過生命第一次的悸動,有過迷茫和彷徨,有過憂傷和無助。

輕輕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都隨著我們的成長,消失在離逝的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