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徑直走到辰楓麵前坐下,她看了一眼直立的條幅,輕聲自語道:“黃大仙?神機妙算,未卜先知?也不知是真是假?”
辰楓偷偷打量了對方一眼,肌膚微豐,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膩鵝服。初看之下以為是一位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仔細辨別才發現她那充滿英氣的鳳目含諷,頗有巾幗之範。
“莫非是來砸場子的?”這個念頭才剛從腦中閃過,就見女子嬌語道:“真的能未卜先知,那你說說本小姐現在在想什麼?”
看來來著不善,辰楓沉吟一會,正待開口,卻聽那位小姐對身旁的丫鬟道:“玉盈,拿十兩銀子出來。”
“是,小姐。”玉盈從腰間摸出十兩銀錠交給小姐,那位肖小姐將手中紋銀往桌上一放,很是挑釁地說道:“這裏是十兩紋銀,說對了,它就是你的,錯了,哼!把東西收走,以後再也不許踏入汴城行騙。”
“好大的口氣!”辰楓挑挑眉,知道碰上硬茬子了,他又打量了一下對方,將之前的好感全部推翻,下了一個總結:潑婦。
仔細審視了一番這對主仆,辰楓發現丫鬟手中拿著一個精美的盒子,“首飾?”那萬寶軒的牌號可就在街對麵懸著,想不注意都難。
他故作高深地摸了兩把下巴,沙啞而又滄桑地聲音傳到:“如果本仙沒算錯,小姐定是在等候如意郎君。”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當然不排除女子天身愛打扮的嫌疑,眼見左右無法,不如試上一試,如果錯了,反正這攤位也不是自己的,誰要誰拿去。
“你怎麼知道?”丫鬟一句話讓辰楓心中大定,他心中暗笑卻開口道:“天理循環,皆有因果,本仙折壽十年,絕不是故弄玄虛。”
“玉盈別多嘴。”肖小姐白了丫鬟一眼,轉頭對辰楓道:“誰不知今日乃我比武擇婿之時,你如此這番說辭,說了與不說無異。”
“鬼知道你今天擇婿,看你的樣子,八成也是嫁不出主。”辰楓心中暗哼一聲,不耐煩道:“我觀小姐印堂發黑,眼有煞星,天生克夫命,今日比武招親之事,我看,難也。”
“看我不嚇死你!”辰楓暗笑兩聲,還待再說,卻見那小姐臉色突然怒紅,她一拍算命台,站起身喝道:“妖言惑眾,看本小姐不拆了你的招牌。”
話音剛落,隻見她伸手為掌,一掌擊向台前,轟隆一聲,木台四分五裂,真拆啊!辰楓摸了摸冷汗,還好他見機快,滾到一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你這瘋女人。”辰楓低罵了一聲,瞥見飛至腳邊的銀錠,立刻將之收進衣中,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他環視了一眼四周,見周圍的人群都退成一個大圈,看來人情冷暖,自古有之。輕歎一聲,正待開溜,突然一聲突兀的慘叫傳來:“哎呀~我的台啊!”,與此同時,從外圍衝進一個衣著道士長袍的術士,他衝到碎台前,撿起一塊木屑,悲聲痛呼。
見是正主回來,辰楓立即瞅準一個空擋就往人群外鑽去,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玉盈,抓住他。”一直注意他的肖大小姐怎麼可能會讓辰楓逃走,見他已向人群外逃遁,立刻吩咐身旁的丫鬟。
“是,小姐。”玉盈話音剛落,雙腳一跺,人已騰空而起,下一秒已在辰楓麵前,高手啊!辰楓對其投去讚賞的一眼,突然手指天空疾呼:“哇!鳳凰。”
這一聲突兀之極,所有人都朝空中望去,天朗氣清,白雲朵朵,哪來的鳳凰,知道上當受騙,玉盈立刻回過頭來,麵前空空如也,人已不知去向。
一處無人小巷,辰楓直起身,拍拍手掌自語道:“跟我玩,你還嫩著呢!”
“是嗎?”一聲熟悉的話語從身後傳來,辰楓一轉過頭去,就見肖大小姐悄立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