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君如抱著辰楓漫無目的地飛著。家?家在何處?
肖君如有些揪心,自己連對方最後的要求也無法滿足。
不知飛了多久,肖君如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停下有些發酸的腳步,飛身落於一處小山包,此時體中的內力已耗的七七八八,恐怕短期內是無法遠行了,抱著辰楓坐在空曠的草地上,微風吹亂嫩綠的草叢,馱於山腰的斜陽散出豔紅晚霞打在辰楓修長的身軀之上,映出一副瑰麗的畫麵。
血早已幹涸,片片落紅似夕陽中開出的血花,寂渺中帶著一股淒美,直抵人心。
輕輕地撥開懷中人兒的長發,肖君如癡癡地看著那張邪魅至極的俊臉,心中一片安寧。
“真的隻是一個傳說?”她低身自語,慢慢撫上那張細膩的臉孔,一切來的太晚,晚的想去珍惜也來不及。
長歎一聲,肖君如頓時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投入的感情並不深,否則必定痛的體無完膚,扶著辰楓平躺於草叢之上,久久注視他的屍體良久,肖君如吐出一口濁氣道:“你救我一命,我能做的僅是如此。”說完她行到一棵大樹旁,伸手折下幾根樹枝,返身蓋在辰楓的身上,又到一處花叢中摘下幾株絢麗的花朵,灑在樹枝之上。
也許每個女孩心中都有一個夢,而夢的結局應要有詩來點綴。做完這些,山包上多出一座低矮的花墳,鮮豔的花枝殘繞在木條上,構造出一片花的海洋。
晚風撫過,花香四溢,夢境般的結束。
肖君如找來一塊偏大的木條,取下發髻上的銀釵,娟秀的小字刻在其上:“不要迷戀哥,哥隻是一個傳說——魔君之墓”
釵斷,字收,肖君如輕歎一聲,那張邪魅的小臉仿佛又浮現眼前,“雖然這不是你的家,但卻是我的一番心意,好好休息,我會常來看你的。”一聲無音的祝福飄散空中,肖君如將木牌插好,深深的鞠了個躬,返身行下山去,來時了無牽掛,去時心中卻多了個包袱,忘?談何容易。。。
村頭的木屋內。
“姐姐,辰楓哥哥怎麼還不回來。”月兒那撲朔的大眼滿是希翼地看著姐姐,心中很是擔憂她的辰楓哥哥一去不複返。
“會的,他會回來的!”彩鳳摸了摸胸口,其內還藏著他留下的字條,堅定的話語不知是安慰妹妹還是她自己。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太陽收起最後一片餘輝,落於山後,萬物籠罩一片黑暗的陰霾,亦如此時彩鳳的心情。
“也許,他不屬於這裏。”看了眼漆黑的鄉間小道,彩鳳長歎一聲,返身回屋。土地上一片留有餘溫的白布輕輕飄蕩,晚風一過,飄向遠方。
已經過去兩日,彩鳳看了眼呆坐河畔的小妹,心中很不是滋味。從開始的哭喊吵鬧到如今的癡傻發愣,小妹儼然變了一個人,從前天真活潑的她不見了,現在的她整天以淚洗麵,不是發呆傻笑,就是獨自低泣,夜裏夢回時還會喊出那該死的名字,直讓她這做姐姐的揪心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