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知道的。
她那麼驕傲的人，居然會在如此落魄的情況下，還來參加同學聚會。
目的一定不隻是敘舊那麼簡單。
這天過後，兩人又開始了頻繁聯係，就和從前一樣。
隻不過從前是季明單方麵跪舔，如今宋凝也時常主動打來電話，倒算是有來有往了。
我也從最初的失望，但後來的麻木。
為了不讓我抓到小辮子，每次季明依然會跟我報備。
甚至坦蕩的承認自己對宋凝的確還有感情：
“你別多想啊顧瑤，我隻是有點心疼她。”
“你也知道，她一個女人家，還大著肚子，太不容易了。”
“跟她相比，你幸運多了，你應該不會那麼小心眼吧？”
沉默代替了我的回答，可季明沒有絲毫改變。
依然自顧自的和她保持著密切往來。
直到前幾天，我因為替他操勞公司上的事，見了紅。
他才終於肯消停下來。
7
“馬上都要生了，怎麼也不悠著點。”
“你該不會是故意想引起我關注吧，我忙著呢。”
季明皺著眉頭，眼中沒有半分擔憂，有的隻是滿滿的不耐煩。
哪怕在陪我產檢，他也時刻盯著手機。
生怕錯過了宋凝的任何一條消息。
果不其然，就在即將排到我的時候，宋凝的電話再次打來。
季明再次不管不顧的丟下我，離開了。
據宋凝自己說，她是走樓梯時不慎滑倒。
不僅流了胎，還傷了元氣，以後還想懷孕是難上加難了。
“宋凝說，她是因為想到我，所以才滑倒的。”
“她說她嫉妒你，嫉妒你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
“顧瑤，當初我答應要等她一輩子，是我先對不起她。”
“你把孩子打了吧，就當為了安撫一下宋凝，好嗎？”
季明握著我的手，語氣幾近懇求。
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暫時對我軟下態度。
可我隻是顫抖著搖了搖頭，淚珠從眼角滑落。
“別的要求我都能接受，唯獨這個不行！”
“你跟宋凝的事，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見我態度堅決，季明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
“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跟她有事嗎！”
“我已經說過了，我就是把她當朋友，她現在已經夠可憐了！”
“你為什麼非要那麼小心眼不可？揪著這點事不放！”
說著，他幾乎惱羞成怒，一隻手徑直推了過來。
我躲閃不及，跌坐在了地上，腹中絞痛難忍。
可季明還不肯罷休，再度朝我逼近過來。
8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季明，算我求你，這孩子已經八個月了，我不能沒有他。”
“你想怎麼樣都行，哪怕你以後跟宋凝在一起，我也絕不攔著。”
“別逼我了，好嗎？”
可季明隻是殘忍一笑，沒有絲毫心軟。
“宋凝身子虧損，以後再也不能生了。”
“看到你有孩子，她會傷心難過的。”
“顧瑤，你就那麼自私嗎？”
聽到這話，我更是無比失望。
我隻是想保護我的孩子，難道這也自私嗎？
這時，身下流出一灘暖流，我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一般。
他看著我血流不止，終於流露出些許慌張表情。
“顧瑤，乖，你會沒事的。”
“隻要這個孩子沒了，咱們還會像以前一樣。”
“我答應你，你跟宋凝，我都會不偏不倚。”
說著，他將我打橫抱起送到了醫院。
看著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我徹底萬念俱灰。
可是季明，我已經不愛你了。
以至於他親手將我推進手術室時，我也麵無表情。
這場引產手術做下來，幾乎要掉了我半條命。
同時也斬斷了我跟季明最後的羈絆。
見我被推出來，季明焦急的朝我走來，揉搓著我的手。
“顧瑤，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不舒服嗎？”
我微微扯動嘴角，感覺自己從未像此刻這麼冷靜過。
“季明，我們離婚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說下來，季明卻如遭雷擊。
他聲音幾近顫抖：
“你說什麼！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