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墨離邁著輕鬆的步子朝水府走去,一想到一會兒水侍郎那五彩斑斕的表情,也忍不住嘴角一彎。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然要放棄一些,這就是代價。水侍郎你既然一心想要女兒入宮得寵,那如今女兒身陷囹圄,若是你還想要她出來再為你效力,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救的隻是伊然,不是怡貴人。而你水侍郎要救的是怡貴人,自然要付出怡貴人的價碼。
墨離到了水府門前,讓人去通報說是“冰梨公子”墨離來訪,來談談怡貴人之事。果然,一會兒之後,那原本還有些懷疑的目光,瞬間全成了畢恭畢敬。墨離也不在乎,跟著管家來到水府正廳,書侍郎早已經端坐於上位等著了。
水侍郎才聽到是冰梨公子來訪,還納悶一個生意人訪自己作甚,豈料那人卻是來說女兒之事的。自己正在為這事頭疼呢,想來是這人有點門道,想來從中敲詐一筆吧!不管如何,且聽他說說吧!如今自己也隻有病急亂投醫了。
墨離從容不迫走進正廳,不卑不亢地行禮,舉止有度,水侍郎看著這個風度翩翩的人,絲毫沒有一般生意人的銅臭味。眼裏閃過一絲讚揚,墨離自然看到了卻也不在意。墨離也不急著看口,反倒是打量起來水府正廳中懸著的幾幅字畫,那畫意境悠遠,濃淡有致,那字蒼勁有力,風骨自在。確是好畫好字!
可惜,水侍郎此時一下掛著女兒之事,看這墨離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小看這墨離了,他在等自己開口。水侍郎自然上前說道:“墨公子,若是喜歡這字畫,那我便送給墨公子吧!我們現在來談談小女之事,如何?”
墨離一聽知道這水侍郎已經沒了輕視之心,談判隻有在平等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如今是時候好好談談了。水侍郎把墨離請進了書房,水侍郎請墨離上坐,墨離也不客氣,坐下之後立即直入正題。
墨離隻說自己手中握有證據,足可以證明怡貴人的清白,而且這證據可是獨一無二的,沒了這份證據,怡貴人的罪恐怕就定了,到時候水侍郎也怕沒什麼指望了。水侍郎也明白其中利害,直問墨離的價碼。
墨離卻搖頭歎氣道:“水大人,我一介生意人,家中早已家財萬貫,水侍郎你能給我什麼?”此話一出,水侍郎臉色一陣蒼白,腳步都有些虛晃了,強自穩住問道:“那墨公子想要什麼,隻管開口,我一定為你辦到。”
“好,等的就是這句話,我不要別的,隻要以後我墨離與你水家結盟,等以後怡貴人隆寵正盛之時,能夠讓盛開成為錦繡後宮專門的脂粉供應商就可以了。”
“墨公子,果然是野心極大,如今盛開在錦繡已是遍地開花了,你還想成為皇商,果然誌向遠大。好,我答應你,隻是以後小女的榮寵可也係在墨公子身上了。還望墨公子多加提點!”
“水大人,您客氣了,以後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大人還請記得,我既然有法久怡貴人,也自然有法讓怡貴人……水大人,可要好生掂量掂量!”墨離說這話時,按神態活生生就是一隻奸計得逞的狐狸,直把藏在暗處的太陽給看得直楞直楞的。
太陽總算明白了,為何這人如此年輕卻能有此事業,為何盛開和綻放如今能這般興盛,葉紫尋,太聰明了!墨離,世人讚為“冰梨公子”的人兒倒把天下人耍得團團轉,是隻狡猾的狐狸呢,誰人知曉這盛開就是綻放,不過一明一暗罷了,誰又能想到這瀟灑的冰梨這竟是女子?
事情辦妥了,墨離也起身告辭了。
翌日,水侍郎將那劉禦醫交給了宗人府,劉禦醫老實交待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宗人府管事覺得此事牽連甚深,應該交由皇上和皇後做主,於是上報。皇上聽了之後打發雷霆,那安嬪知曉以後,更是怒不可揭,氣得直嚷嚷著要殺了柔嬪為死去的孩子報仇。
就在皇上安慰著安嬪之時,在柔絲殿裏卻發生著一件讓人心碎的事。柔絲殿內,那個往日一臉柔情的柔嬪不見了,卻是一個臉色蒼白,眼眸空洞的人,她已經衣衫不整,發絲淩亂,再沒有了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傲氣與高貴,隻剩下狼狽,隻剩下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