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拋卻流年傾城變(1 / 2)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拋卻流年,時光翩然輕擦,傾城一變後,從此無人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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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麗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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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劉藝惜進門後,葉紫尋與南宮瑾軒之間的鴻溝與隔閡越來越深了,葉紫尋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就連最初的那一丁點好感也消失殆盡,除了完美地扮演著南宮三少夫人,葉紫尋與南宮瑾軒再沒有一點交集。

南宮瑾軒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下的狀況,她竟是他,她就是他,可是又能怎樣呢?她並不知道,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如此在意。在攬月閣無意間再次聽到那曲子,他心裏的那根弦就“嘭”地斷了,內心湧起的繁複,還有那肖似母親的容顏,他如何能不在意?可是又為什麼要在那天意外重逢?如果注定了會背道而馳,為什麼還要相遇?為什麼還要讓他知道,原來他是她。

就這樣兩人各懷心思,不知是刻意逃避還是無心巧合,那日以後,兩人竟再沒見過麵。她,做她完美的少夫人,不動聲色地打理家中事務。他,還是那個冷漠淩厲的南宮三公子,風輕雲淡地處理家族生意。

天聰十八年五月初一,葉紫尋十八歲生辰。初夏微暖的熏風陣陣襲來,吹得池塘裏的初發的蓮葉婀娜多姿,葉紫尋陪著父母在南宮府花園裏逛著。葉紫尋本來隻是打算回墨竹看望父母,四月起就一直請求會墨竹一趟,可惜想來寵她的南宮夫人也拒絕了,為這事葉紫尋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可惜南宮夫人這次是鐵了心軟硬不吃。

一直等到生辰之日,心中鬱結的葉紫尋在看到父母的那一刻欣喜萬分,霎時熱淚盈眶。團娘拉著葉紫尋笑道:“像什麼話,都是這麼大的人還撒嬌呢!”說完掏出手絹幫葉紫尋擦拭淚痕。

原來是南宮瑾軒在四月裏就將葉紫尋父母接到了錦京,安排在別院裏,又讓南宮夫人瞞著葉紫尋,問起就說是南宮夫人的意思。南宮夫人歲有些疑惑也不多問。她想來明白這二人的別扭,所以一直說是自己的意思,瞞著葉紫尋。

看著葉紫尋綻放的如花笑靨,南宮瑾軒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會那樣做了,就這樣給她最後一份美好吧!就這樣讓藏在心底那份悸動再次沉寂吧!

生辰過後,天聰十八年九月,沈府迎來了一場暴風雨。皇上下旨,沈家企圖謀反,勾結外敵,妄自尊大……十多條罪狀,罪大惡極,全家押入天牢聽候發落。葉紫尋在聽到消息時,隻覺一陣眩暈。謀反這是多大的罪名呀,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滿門抄斬。

沈家,外公,表哥,那都是自己的親人哪!怎麼會這樣,外公最是忠君了,怎麼可能謀反?對,一定是陷害,一定是有人想謀取沈家的財富。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現在能救外公的隻有自己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保住外公的命最重要。

葉紫尋心想此事本就是南宮瑾軒禍水東引的後果,自然該由他南宮瑾軒負責。憑借南宮家的人脈和財富,查出真凶,保住沈家人的命應該不難。這樣冷靜一想,葉紫尋覺得自己在南宮家受的委屈值得了,隻要能救沈家,她願意付出所有。

葉紫尋步履從容地走到南宮瑾軒的書房,叩門。“請進。”冰冷的聲音不待任何情緒的說道。葉紫尋推門而入,卻看見了刺目的一幕。

劉藝惜被南宮瑾軒親密地摟在懷裏,坐在腿上,南宮瑾軒纖細的手握著劉藝惜的手,正在案上寫著什麼。葉紫尋隻覺那一幕竟是如此刺眼,心口湧上一陣血氣,想轉身離開,卻突然想到了外公斑白的發佝僂的背。

想抬起的腳步生生壓下,冰涼的眸子裏依然不見任何波動,靜靜地說:“夫君,我有事想和你單獨談談。”“來,最後一筆。恩,藝惜寫得不錯,來,讓夫人看看。”順著南宮瑾軒拿起的宣紙,葉紫尋清晰地看見了,那是《詩經》裏的《邶風.擊鼓》篇: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葉紫尋又覺得一陣血氣翻湧,看著那原本情意纏mian的詩篇竟是那麼刺目,原來他並不是無情,並不是冷心,隻是對自己罷了。葉紫尋生生壓下那翻湧的血氣,凝神細細看著,平靜說道:“不錯不錯,我竟不知夫君的字這般風骨自在,剛勁有力,剛強中又不乏柔情,一筆一畫,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