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帶著葉紫尋匆匆回到南宮府墨軒,著急地喚人去請大夫,又讓人去給南宮夫人稟報。一時之間,墨軒猶如炸開了鍋。眾人心中均是惴惴不安,不是說少夫人進宮是得了恩典去看望兒時好友嗎?怎麼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晚上回來就成這樣了?莫不是惹怒了貴人?可是少夫人那麼穩妥的人,怎麼會呢?真是一如宮門似海深。
眾人心中更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用心伺候,少夫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隻怕自己也脫不了幹係。南宮夫人聽了稟報,一時也憂心忡忡,匆匆趕到墨軒。看著葉紫尋蒼白的臉頰,問旁邊的彩衣:“彩衣,紫尋到底出了什麼事?”
彩衣行了一禮道:“夫人,少夫人在宮中時一直都好好的,傍晚時分要出宮門時耽擱了一陣子,奴婢想來是在轎中氣悶,一時急火攻心所以才暈倒的。夫人不必擔心,大夫剛剛看了也說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就好。”
“恩,好的,你是少夫人身邊的極穩妥的人,照顧少夫人的事就交給你了,讓她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再來稟報。”“是,夫人。”南宮夫人看著躺在床上蒼白的葉紫尋,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歎氣道:“紫尋,苦了你了,這些日子就好好休息吧!”南宮夫人守了一陣,幫著彩衣服侍葉紫尋喝下藥,看著葉紫尋臉色轉好便也帶著下人離去。
當晚太陽得了消息雖然知道葉紫尋並無大礙,但也放不下心匆匆趕來,看著床上躺著的蒼白的人,神色不禁柔和下來,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卻是難得一見的溫柔,眼神裏是淡淡的寵溺微微的心疼,撫著她的臉太陽輕聲道:“墨離,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呢?”
翌日,葉紫尋子昏迷中清醒,看著熟悉的陳設,當下想起了昨日之事,雖有些恍惚倒也明白是真的。事已至此,葉紫尋也不做他想,隻靜靜呆在墨軒養病。晨曦裏,南宮瑾軒已經墨軒看見的便是一幅如此寧靜溫和的畫麵。
葉紫尋安靜地坐在書桌前看著《七略》,溫暖的陽光從窗子格格中透過來,照在她的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溫馨的光暈,淡淡的書卷氣息緩緩流動在她的周圍。一時之間南宮瑾軒有些看呆了,心裏微微泛起漣漪,看見她微微泛著紅暈的臉頰,懸著的心在一瞬間沉了下去。她,沒事就好。
葉紫尋雖然視線還在書上,其實她的思緒已經飄遠。她還是想起的昨天的相遇,那不經意的一眼就像在葉紫尋寧靜的心湖裏投下了一顆大石,所激起的層層的巨浪就連葉紫尋也覺得意外。
南宮瑾軒神色一斂,淡淡開口道:“夫人,身子可好些了?這家中裏裏外外可都等著你呢!”
“多謝夫君關心,我已經好多了!家中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夫君無須擔心。”葉紫尋朝南宮瑾軒屈身行了一禮。
“那就好,夫人自己也注意些,該補就補,何須那麼節儉?你要是病倒了,家裏不知要亂成什麼樣子呢!”南宮微微皺眉道。
“謝夫君關心,妾身的身體自會打理。夫君多慮了!我一介婦人,能有什麼作為?家中隻要有夫君在又能出什麼亂子呢?夫君莫不是太高看妾身了?”葉紫尋神色淡淡像辦公事般生疏說道。
“夫人的能力南宮府的上上下下可都是有目共睹的,為夫怎麼會錯看你呢?”南宮瑾軒微挑了挑眉梢,眼中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
“是嗎?夫君過獎了,今兒個怎麼有空來墨軒坐坐了?就不怕藝惜妹妹那裏的醋罐子打翻嗎?”葉紫尋略微調侃道。
“莫非為夫去藝惜那裏,夫人的醋罐子也會打翻嗎?”南宮瑾軒也當仁不讓。
“夫君多心了,妾身可是熟讀《女誡》的人,善妒可是大忌。”葉紫尋眼睛一翻,切,你以為自己是誰呀?心中雖這樣想,葉紫尋的臉上依然一副柔弱恭敬狀。
“是啊,夫人這麼賢惠的倒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呢!”南宮瑾軒語氣不善,臉色也略微發青。
“夫君知道就好,夫君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休息了。”葉紫尋終於不耐道。
“人家的夫人莫不是想方設法地想要自家夫君留下,為何獨獨夫人你要趕我走呢?”南宮瑾軒臉色越發寒冷,冰冷的聲音帶著怒意說道。
“夫君這叫什麼話?妾身現在身體不好,怕怠慢了夫君,這全是為夫君著想哪!夫君怎麼可以誤會妾身呢?這可真叫妾身傷心!”說罷,還抬起袖口抹了抹眼睛,假裝拭眼淚。
“好吧!夫人的好心為夫心領了,為夫還有事,夫人好好休息吧!”南宮瑾軒臉色鐵青著,偏偏又無可奈何,隻好拂袖而去。
“夫君慢走,妾身不送了!”葉紫尋看著南宮瑾軒離去的身影神色不耐地懶懶說道。
南宮瑾軒鐵青著臉走出了墨軒,梓韌看著這原先還有些擔憂的神色突變成這樣,也不禁納悶:少夫人一向脾氣溫和,待人有禮,怎麼一遇到自家主子就成這樣了?兩人還真是不對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