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聰二十一年,四月十二,錦繡女將邱妍若攜十萬大軍揮軍西進,一路攻城略地,深入柔然腹地,直逼柔然都城天水,柔然危在旦夕。
皇帝拓跋城收到捷報,難掩滿目得意,果然是邱家養的好女兒,可是腦海裏卻又想起了住在妍玉殿的那位,不愧是姐妹,兩人都是如此特別。想來這邱家女兒是當之無愧的“戰仙”了,錦繡能夠有如此女兒,的確是錦繡之福,隻是也讓錦繡的堂堂七尺男兒們滿臉羞愧,這般猛將怎的就是女兒身呢?
南宮府書房,南宮瑾軒看著捷報滿目悲涼與憤恨,緊抿的薄唇擰眉思索一陣。“梓韌,進來。”
“公子有何吩咐?”
“梓韌,你帶人速去邊境錦柔,暗中聯絡柔然細作,查出運糧線路,斷了錦繡大軍的糧草,可搶可燒,務必拖住大軍的步伐。”
“是,公子。”
“去吧,梓韌。”
南宮瑾軒吩咐完畢,雙目微眯,心中暗忖:墨離,是時候會會你了。
翌日,葉紫尋拿著南宮瑾軒的拜帖,左右為難,猶豫不決。
見,以南宮瑾軒的才智,極有可能會發現;不見,他必起疑心,到時一順藤摸瓜自然查得出來。幾年前曾有過一麵之緣,讓人易容假扮也不行,怎麼辦呢?葉紫尋一時難以決斷。
墨陽看著坐立不安的葉紫尋,上前輕聲說道:“紫尋,何須擔心,你該相信你自己,時至今日,並無任何人看出你的身份。”
“唉,那是因為我不常露麵,他們對我亦不熟悉,可是南宮瑾軒不一樣,我們畢竟相處數年,以他之能,很可能認出我。”
“墨離,不要做無謂的擔心,你不見他,隻會加深他的疑慮,以他之能,不出三日,你的身份便將暴露無疑。與其如此,倒不如豁出去一試,置之死地而後生。世間如你之女子,若非親身所感,親眼所見,誰能相信?”
“我所鑽的空子,不過是人們的固有思維,我相信大部分人不會相信世間有我這般女子。自古商人多受鄙薄,商場如戰場,如你所說,若非親眼所見,誰會相信我為女子?”
“墨離,墨離,若不是遇見你,我怎會相信世間女子亦能這般精彩?就連你身邊的每一個女子都如此不一般。”
“得了啊,太陽,你怎麼也學著溜須拍馬了?”葉紫尋斜眼看著墨陽,臉上帶著戲謔神情。
“墨離,跟你說正經事呢!莫胡鬧!”墨陽略微有些無奈道。
“太陽,人家哪裏胡鬧了?”葉紫尋嘟起嘴,撒嬌道。
“好,好,好,墨離沒鬧,墨離最乖了。”墨陽一臉柔情的撫著葉紫尋的發絲說道。
葉紫尋頓時瞪大了眼,她向墨陽撒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墨陽這般溫柔的回應她確實第一次,通常墨陽都不會搭理她的。
墨陽被葉紫尋看得一時有些迥然,頭扭朝一邊,一絲細微的紅暈浮上臉頰。
“嘖嘖嘖,太陽,你臉紅了!”葉紫尋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正待想要上前細看之際,墨陽一個旋身,從窗戶飛出,消失不見。
“太陽,你可真小器,不就是紅個臉嗎?至於跑那麼快嗎?”
墨陽從窗戶飛出,幾個起落,落在一處屋脊上,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行了大半個錦京了。他低頭朝院落中一瞧,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南宮瑾軒。
他按下心中疑惑,四處打量,尋了個位置隱蔽的地方,飛身落下。在他那個位置剛好看清坐在南宮瑾軒對麵的人,竟是兵部尚書曆慕杉。墨陽屏息凝神靜靜聆聽,以他的內力,這點距離自不在話下。
“慕杉,我要你拖住邱妍若的大軍,給柔然一個喘息的時間。”
“公子,恕我多言,您為何願意冒如此風險幫助柔然?”
“慕杉,我的母親是柔然人。”
“慕杉定當盡力。”
“我已派梓韌前往錦柔,你暗中配合就好,切記小心。”
此時隱在暗處的墨陽,暗自一驚,南宮瑾軒的身世,他自是知曉,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兵部尚書居然是他的人,看來他在朝中勢力不小。思及此,不心中不禁有些憂慮,墨離在朝中的勢力隨著皇後的出宮,已經所剩無幾。
如此明顯的實力差距,此次南宮瑾軒怕是來者不善,該囑咐墨離小心些。
墨陽心中雖然焦急,但是麵上依然不動聲色,依然屏息凝神靜靜聆聽。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後,兩人終於商定,曆慕杉恭敬地送南宮瑾軒至門口。南宮瑾軒走出尚書府,沿著街道悠閑踱步,猶如在自家花園閑庭信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