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事業、容貌、身材,這四點都傑出得近乎完美的人,居然真的存在,宏然相信那些回頭的人都是第一眼以為看到了幻覺,他本人便是如此。
藍非歡來到一家禮服店,正是宏然知道的那家,宏然隻來過兩次,一次量身,一次試穿,裁縫師父技術好,一次試穿便合身,無須再改。
藍非歡剛走到門口,禮服店內就有人來開門,是裁縫學徒,年輕一小夥,宏然印象中來的兩次,這小夥都沒有給他開門。
“律師!您好久沒來啦!有一年了吧!快請進!”小夥熱情地把藍非歡請進門,對跟在後麵進來的宏然不瞅不睬,似乎沒把宏然當成是和貴客同行的人。
宏然沒覺得不舒服,他有自知之明,他以往來做衣,是餐廳付的錢,他算不上是客戶,現在更加不是,他隻是藍非歡的跟班,看小夥的態度,藍非歡應該是常客。
正在工作台畫著版型的裁縫師父走過來,他之前替宏然量身隻用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就示意宏然可以走了,宏然沒來得及觀察他是個怎樣的人,無法說他服務不好,畢竟作出合身的衣服就是他最好的服務。
裁縫師父身形有些佝僂,應該是職業病,這狀態令人顯老,師父看上去便像有六十好幾。
學徒此時正口沫橫飛地給藍非歡推介新款外套樣式,他師傅對他擺手,他略顯不甘後還是滿麵堆歡地問藍非歡:“律師,我去給您買咖啡,老樣子,摩卡對吧?馬上給您送來!”
學徒匆匆跑走,宏然回憶了遍,確定謝小柔告訴他的藍總咖啡單裏並沒有摩卡,難道藍總外出都喝摩卡?他默默把這點記在腦海。
“您可回來啦。”裁縫師父拿下老花眼鏡,抬頭看藍非歡,他眼中濕潤,這樣蘊含情感的眼神不會存在於生意人和客戶之間,宏然覺他活脫就像影視劇集裏的豪門老管家,下一刻就會稱呼藍非歡‘少爺’。
“身子好嗎?”師父接著問藍非歡。
‘少爺’是沒叫,可這問句正常情況都是年輕一輩問年老一輩,宏然斷定藍非歡在這位師父眼裏不是單純的客人。
“好。”藍非歡的答複不能更簡單,態度雖比對待那學徒好一些,卻和老人家溢於言表的關懷不成正比。
“我的助理需要三套正裝,請給他量身。”藍非歡從展示架挑出三間款式不一的深色外套,掛在前排。
“好的。”師父點頭哈腰,把眼鏡戴上後就拿著量尺走向宏然。
直到師父把量尺繞到於宏然脖子量頸圍,宏然還處於驚嚇狀態。藍非歡挑的那三件外套都是經典款式,宏然可以想象穿在身上的形象會是幹練且時尚,不會像餐廳服務生,更不會像他現在這副衣褲都鬆垮跨的窮學生模樣。人靠衣裝,宏然懂得,但還得量力而為,他連一套新衣都舍不得訂做,怎能一氣做三套?
“藍先生!”宏然回神,他自覺在公司外還是這麼稱呼較適當,“我想先做一套便夠了。”
藍非歡仍在挑衣,他挑了一件深灰色格紋外套,他還從櫃子挑出新的白襯衫和長褲,一並放到試衣間旁的沙發,他拿著條酒紅色領帶走到宏然跟前,把領帶湊到宏然衣領。宏然近看那領帶,是厚實的羊毛麵料,啞光色澤展現內涵氣質,精致細小人字紋則表現優雅和嚴謹。
“你是我的助理,你的形象必須符合我的格調。”藍非歡說。
多麼‘總裁’的一句台詞,可這樣的台詞若出現在戲劇,都是男主角對女主角說的吧?
宏然當下並不覺得藍非歡對自己有非分之想,他麵前這位可堪稱極品的男人沒有和他對視,卻麵帶滿意的微笑,像在欣賞一件文物或藝術品。
宏然不是第一次見藍總笑,然而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注視,藍總笑得儒雅,容貌偏又俊得張狂,他似一個偏激的騎士,過著王子般優雅的日子。
“一會兒把這全套換上。”藍非歡收回領帶,連同他說的那全套衣裝一起擺在沙發。
怦!宏然心跳得比高考成績放榜還劇烈,他想起一個同學說,和初戀告白的時候就是比成績放榜還緊張,可他現在沒有遇到初戀,沒有要告白的意思,他是緊張什麼呢?啊,對了,他緊張荷包!
宏然斟酌著該怎麼說自己不想花光儲蓄買一身金裝,他隻是個人,不是佛。
“好了。”師傅撕下寫滿量身數據的便條紙,貼在工作台,“去換衣吧。”
學徒恰好這時回來,提著連鎖精品咖啡店的外帶杯,藍非歡沒拿咖啡,而是從皮夾掏出張卡放到櫃台,“咖啡和衣服,一起結算。”
藍總給埋單,荷包安全了,可宏然的心跳還是有點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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