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非歡以為魏如薰的身手已經荒廢,他想錯了,趁著魏如薰把服務生送出門,門沒完全關上的那一刻,他出手想搶回證件,結果很快就失敗。
“職業變了,身份變了,怎麼脾氣不變?”魏如薰緊緊製住藍非歡給壓在背後的手,把藍非歡按在牆上,這姿勢不掙紮也很痛,他對藍非歡從不手軟,他的這點沒變。
肩膀的疼痛令藍非歡使不上力,很大的原因是他不敢再讓腰痛發作,他相信魏如薰必然是針對自己這弱點,才會選擇在今晚把自己綁來,而不是昨晚。
“你如果要這樣和我耗到天亮,我能奉陪,你可以嗎?”魏如薰手上使勁,藍非歡疼得倒吸口氣。
“還聽不聽話?”魏如薰絲毫不動搖。
藍非歡也不屈服,“把證件還給我。”
“你是沒明白,我不是在和你談條件。”
藍非歡聽見解領帶的聲響,心突地一寒,接下來的事情就像從前的無數次,魏如薰用領帶把他雙手反綁。
“魏律師。”藍非歡希望劃清界限的做法可以阻止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我和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關係,你不能這樣對我。”
“為什麼不能?現在你有求於我,聽明白了,我要你在這裏待到工作結束為止,要是逃走,你入住總統套房的事情就會傳出去,而在這裏,我給你做的一切安排,你都必須配合。”
魏如薰把藍非歡牽到房間,再把餐車推進房間,放上一瓶飲用水,拿來充電器給藍非歡的手機充電,接著才解開藍非歡的綁縛。
藍非歡揉著已經被勒出紅印的手腕,知魏如薰若要再綁自己是輕而易舉。
“房間有所有你需要的東西,你想吃、想洗澡、想念書、想看電視,想睡,隨你,隻有想走是不可以。”魏如薰說完就走,連門都不關。藍非歡跟上去,見他坐在麵向著臥室方向的沙發,那意思應該是會通宵守著。
藍非歡退回臥室,試圖想明白魏如薰這麼對自己的目的究竟為何?可他實在太疲累,不僅腰傷還疼,腦袋也隱隱作痛,顧及明日還得工作,當下實在不宜和魏如薰再起衝突。
長長歎出口氣,藍非歡決定還是睡一覺讓身體狀態好些再說。他衝了個澡,披著浴袍上床,床比之前住的地方好,躺上去的霎那就渾身一陣舒暢,連日的緊繃頓時放鬆,頃刻就進入睡眠。
天將亮之際睡意最濃,藍非歡感覺臉頰癢癢的,想搔,卻抬不起手,他勉強睜眼,見魏如薰在自己身上。
房內亮著夜燈,藍非歡能清楚看見魏如薰眼神裏傳遞的要求,他要逃脫,魏如薰卻不允許。
“放開我!”藍非歡抬腳要踢,卻牽動腰傷,他無力對抗,隻能任人宰割。
“不要亂動,我會當心你的傷。”魏如薰的嗓子嘶啞,他平時不僅舉止斯文,說話的聲音也溫潤,隻有對待藍非歡時才會露出不為人知的暴躁一麵。
藍非歡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捆於床頭兩側,掙脫不開,便側過臉躲開魏如薰的吻。
“不要!我拒絕!”藍非歡極力反抗,他知自己若淪陷了就是背叛,他也知隻要自己隱瞞真相,宏然也決不會莫名生疑,而這使他更難過,他不想傷害宏然。
魏如薰不肯退讓,藍非歡悲憤交加,心一橫,舉腳朝魏如薰胸口猛踢,這腳可沒留力,魏如薰給踢下了床,然而這一用力也使得腰部傳來劇烈刺痛,一時間動彈不得。
魏如薰慢悠悠爬起身,把藍非歡另一隻手的浴巾解開,他把手壓在藍非歡頭頂,藍非歡憤憤甩頭避開。
“你有人了?”魏如薰沉著臉。
“對。”
“你愛他?”
“愛!”
“比你愛我還要愛他?”
藍非歡抬眼望魏如薰,正色地說,“愛不是可以儲存的財物,曾經的愛就是再多,過去了便會歸零。”
魏如薰麵色閃過一瞬的驚訝,隨即便化作冷漠,轉身便離開臥室。
藍非歡見熨好的製服掛在衣櫃旁,檢察官證件也掛在上麵,便即下床把衣換上,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跑出臥室。
魏如薰坐在客廳,藍非歡穿過客廳來到門前停了停,“謝謝招待。”他客氣地說了句,魏如薰沒有回應,他也不想多留,開了門便走,在酒店外坐計程車回到原來的住宿。
此時天才剛亮,但同房的室友已不在房裏,行李也不在,想來是比賽落選,昨晚就離開了。
昨日賽會已通知今天得換房,藍非歡急忙收拾,他慶幸宏然給他準備的所有小東西都還在,他理解魏如薰為什麼沒把這些都給他收進行李帶走,因為對花錢不需要多想的人而言,這些東西隨處能買,用不完就扔,無需隨身帶著占用行李空間,藍非歡從前就是如此,常常出遠門都不帶行李,想用什麼就買新的。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生活藍非歡隻是剛開始適應,說實話,他當然覺得有點苦,也會懷念從前去哪兒都能有車的方便,衣服一天可以換一套,不需要每天洗衣服,工作上的瑣碎雜務有人替自己做。
藍非歡原以為現在的自己對魏如薰已毫無價值可言,然而經過昨晚的事,他陷入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