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些不堪而又美好的經曆時,發現真的很久沒回憶往事了,記得曾叮囑要一生銘記,可再想起已模糊了細節,就像蝕骨已經愈合,就像傷痕已經隱暗,不知以後還能不能這樣走著走著就想起了這些往事,也不知能不能就這樣走著走著就被別人想起。我們總是這樣走著走著,就走出了一些人的記憶,走著走著,就從愛戀的人那裏走失,如同眼前剛剛還是豔麗的晚霞,現在已輕輕被星夜抹去。
就在此時,在我唏噓往事的時候,我想起了那個身影,那個剛才在公安分局門口遇到的那個身影,她叫許麗,我們都叫她小不點,倒不是她長得小巧,而是她性格乖巧,愛笑,總是笑嘻嘻地,說話也是細聲細語。
我和大亮高中畢業後就跑到社會上混,好在因膽小怕事都沒混出什麼名堂,但我們卻說是不忘初心,就又去社會大學讀夜校,學得是中文大專,也不知現在還有沒有這種學校了。我們和許麗就是在這裏認識的。
後來我做起了小生意,還算有聲有色,大亮則托關係進了報社打雜,有了些收入、關係和能力,於是我們就過起了荒唐日子,那時我們有很多朋友,現在大多不是失去了聯係,就是天南海北地離開了這座小城市。
當時許麗總是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我說過我們的生活是被女人串起來的,但她不是我們生活項鏈中美麗的一顆,但她卻是串連這條項鏈的那條線,差不多貫穿始終,那是因為我們誰都沒有和她有肌膚之親的原因。
許麗很漂亮,身材又好,文靜白皙,就好像天天撿錢了一樣,時刻都在歡天喜地,我和大亮早就對她垂涎欲滴,可我倆誰都沒對她下手,更不會讓其它的人為所欲為。許麗的爸爸在市公安局工作,我和大亮都怕一不小心辜負了人家得罪了人家爸爸,這說明我和大亮對我們生活所作所為也不是理直氣壯,但我們說,我們誰都不碰她,那她就永遠都是我們的好朋友好哥們,等以後如果出了什麼事,她一定能拔刀相助,至少不會落井下石。
那幾年裏我們還真有些事是找許麗的爸爸幫忙解決的,雖然都是些小事,但也足夠我們到處吹牛的了。
後來我們對許麗說,都怪你命不好,有個當警察的爸爸,沒福氣讓我們泡。許麗隻是捂著嘴甜甜地笑。然而我們又說,還是咱許麗命好,有個當警察的爸爸,不然跟我們就倒黴透了。許麗還是捂著嘴甜甜地笑,笑得我們心裏都癢癢的。
許麗家庭條件好,雖然在社大讀書但學習成績始終都是名列前茅,人又本本份份文文靜靜,本來不應該是我們這一圈裏的人,但她不討厭我們,又愛和我們在一起,她爸爸經常警告她不要和我們來往,但她還是會偷偷地來找我們,我們找她時她也從來都會爽快地答應,曆盡千難萬阻赴我們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