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邊十多米外的路上,走過一隊情人男女,向他們看了一眼,竊竊私語著。
張超也覺得白秋好像哭得有點大聲了,這塊草地,白沙4幢的女生寢室陽台上,也能看到。不過好在是晚上,別人也認不出他,倒也沒什麼大關係。
哭了一會兒,白秋又停住了哭聲,抬起頭,眼裏都哭得通紅,小嘴微微皺著,張超要去親,白秋卻提前推開他,道:“不要。”
張超悻悻地尷尬笑笑,道:“沒關係呀,哈哈。”笑得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白秋見了,樂得嗬嗬一笑,隨即臉上又恢複了冷漠和淡淡的憂傷,對張超道:“昨天,是我讓你去找朱曉雨的,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你不要晚上去醫學院了,好嗎?”
張超道:“到底為什麼不能去?”
白秋眉頭微皺,凝望了一眼湖麵,卻又緩緩搖頭。
張超一時間忘了她的病,隻想搞清楚真相,道:“秋,你到底知道什麼,告訴我,告訴我好嗎?”
白秋似乎在思索著,沉默了許久,最後轉過頭,道:“那裏有個女人。”
當!
似乎腦子裏當頭一棒,白秋也果然看到了那個女人!
張超一時間什麼也沒考慮,就直接問道:“是不是一個白衣服,黑鞋子的女人?”
可是白秋卻茫然地搖了搖頭,道:“什麼白衣服,黑鞋子?”
張超道:“我看到一個穿白衣服,黑鞋子的瘋女人,總是在那一片亂走。”
白秋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隻知道,……是一個唱戲的女人。”
唱戲的女人!
張超內心劇烈跳動起來,唱戲的女人果然是存在的,難道除了古裝女以外,還有別人!
他忍不住道:“唱戲的女人長什麼樣?是不是她嚇到你了?”
白秋突然整個身體抖動了一下,隨後緩緩轉過頭來,眼神中,不再是茫然,而是,有那麼一分的尖銳!
張超嚇了一跳,身體不由向後傾,不敢靠近白秋的眼神。
但隨即,白秋眼神中的銳利緩緩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口中淡淡道:“沒有什麼唱戲的女人,什麼也沒有,我什麼也沒看見。你以後也別去那裏了。”每個音節都仿佛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語調起伏。
張超這時才突然想了白秋有病在身,他剛才話問得太急,萬一刺激到白秋,加重她的病情,那就後悔莫及了。隻好馬上哄道:“什麼也沒有,你不要多想,我以後也不會去那裏的,好嗎?”
白秋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又不說話了。
這時,背後“喵”一聲,張超嚇了一跳,轉頭看去,5米外一隻全身黑色的貓,正瞪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朝他們望來。
張超罵道:“滾遠點,他媽的嚇老子一跳。”
那貓並沒被他罵得滾遠點,而是又低沉的一聲“喵”,隨後一步步向他們走過來。
白秋臉上似乎有些恐慌,緊緊拉著張超的衣袖。張超拉起她,站了起來,彎腰撿起一塊小石子,朝貓扔了過去。沒扔到,貓又怪叫了一聲,繼續找著他們走了兩步,身體微微拱起。
一般人都知道,貓拱起身體,是遇到危險防備或者準備攻擊的姿勢,張超自然明白,白秋緊緊圈著他胳膊,更是害怕不已。張超他不怕狗,因為狗雖然比貓大,但沒貓動作那麼靈敏。貓的話,爪子很鋒利,而且跳得高,如果一撲上來直接抓你臉,那就破相咯!
張超連唬帶喝,伸腳踢了兩下,然後拉著白秋快速跑開了。等離了貓10多米遠,回頭看時,那黑貓還依然站著,朝他們看過來。
白秋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張超點了點頭,送白秋上了宿舍樓,他也回去了。
第三十一章黑貓警長
(35)
到了寢室,張超梳洗一下,快11點熄燈了,他正要去拉上窗戶,睡覺。
走到窗台口,剛要關窗,外麵又是“喵”叫了一聲,那隻黑貓站在草地上,朝他看來。
張超罵了句:“畜生,叫春別來老子我這兒,小心把你拔毛剝皮了。”
黑貓似乎沒聽懂他的威脅,而是輕巧地一跳,越上了窗戶下麵的鐵闌珊,隨後又跳到旁邊的空調箱上。看著張超,低緩平和地叫了幾句“喵”,聲音裏沒有一點攻擊性。
張超遲疑一下,看了看貓,貓似乎在等他的決定。
張超轉念一想,都說黑貓能看到髒東西的,剛才白秋的眼神非常詭異,會不會什麼髒東西附身了?要不然剛才為什麼黑貓對著她這麼凶?還是自己碰到了髒東西,才會得了病毒性感冒?黑貓是對著自己的髒東西叫?
現在看那黑貓,表情非常柔和,好像是想進寢室來。
不如就放黑貓進來,要是它真肯留在寢室,自己睡覺倒可以安心一些。不管是有人來半夜敲窗玻璃,貓這麼靈敏,總會叫起來。就算真有鬼什麼的,都說貓狗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尤其是黑貓,更是邪物克星,有它在,大可以放心。
這麼想著,張超就拉大了玻璃窗,對著黑貓道:“要不要進來?”
黑貓看了他一眼,隨後一躍而起,跳進窗戶,到了盥洗台上,隨後又從盥洗台上跳下,在房間裏走動一圈,最後跑到其中一張空寫字台的下麵,躲了進去。
“還真想在我這兒安家呀。”張超想想有些奇怪,這貓居然這麼聽話。心下一高興,就從零食袋裏拿出了根火腿腸,除了包裝,剝出來拿手上。
黑貓看見火腿腸,眼睛都發光了,起初謹慎地盯了張超一會兒,見他並沒惡意,隨後小心翼翼朝他走了過來。
張超本來想喂狗一樣,拿在手裏給貓吃,但見貓真走過來了,他怕貓一時太“激動”,抓破他手了,忙把火腿腸扔地上。
貓趕緊撲了上來,似乎作為一隻校園裏的流浪貓,風餐露宿,很久沒飽食一頓了,高興地吃了火腿腸,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是對著張超幾句“喵喵喵”。結果張超走到哪,這貓也像狗一樣,跟到哪,要東西吃。
張超無奈,隻能找出一個盆子,給它當食槽,又整出個小碗,給它當水盆,放了些零食餅幹,給貓吃。
等它吃飽喝足,貓卻又跳上了盥洗台,爪子打著玻璃,看起來要出去的樣子。
張超罵了一句:“你大爺的,來騙吃騙喝來的呀,我還以為給我當寵物的。”無奈拉開窗戶,誰知貓跳出去後,並沒要走,隻是到了草地上撒尿,隨後又跳了回來。
張超心裏一樂,這比狗還聽話。狗教會了定點大小便,也是拉在室內的,清理起來也煩,現在這貓大爺直接蹦外麵去清潔,倒更省事。
於是,他就把窗戶開了幾十公分距離,供黑貓隨時出去解決,回頭爬上床睡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撐病上了兩節課,回到寢室,林一昂敲門進來閑逛。他一進門,本來趴在最裏麵寫字台下睡覺的黑貓,突然走了出來,對著他,拱起了腰。
林一昂一見,大叫道:“媽呀,你屋子裏哪來的貓啊!”
張超用腳擋了下貓,道:“黑貓,別緊張,雖然貓狗愛打架,但這條狗沒惡意,不跟你搶東西吃,你回去睡你的吧。”
林一昂罵道:“去你的,老子來看望一下你,你還敢損我。咦,這貓怎麼會住你寢室啊,你這畜生看起來良心也沒好到收留流浪貓吧?”
張超道:“是貓自己要進來的,反正寢室就我一人住,養隻貓也好。”
林一昂笑道:“寢室不能養寵物,被樓長知道,小心哢嚓後,回去煲湯喝了。”
一聽這話,貓對著他大“喵”了一聲,穿過張超的腳,逼近林一昂來。
林一昂忙討好道:“乖乖黑貓警長,我小子也是開句玩笑話,您老可別一般見識啊。”
張超大笑,用腳把貓趕回去,誇道:“好貓,果然不愧是我張超養的貓,對付林老狗,就該這樣。我也賜你個名字,叫貝貝吧。”
“貝貝?”林一昂聽了大笑,“這狗名吧?”
張超笑著對貓道:“對,這是林一昂的小名,你先用著吧。”說著,又從零食袋裏拿出點吃的東西,叫道,“貝貝,過來吃。”黑貓歡快地跟著他過去。
張超喂完貓,轉頭對林一昂道:“昨天白秋來找我了。”
林一昂似乎有些驚訝,道:“她找你幹什麼?”
張超道:“我昨天不是掛鹽水了嘛,她當然是看下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