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孤兒,自幼失去雙親,嚐遍人間辛苦,童年時我就立誌修煉成“仙”。
據說,成了“仙”就可以救苦救難,讓世間少些像我這樣自幼艱辛的孩童;成了“仙”就可以超脫世俗,享有世人所無法領會的極樂……,當然,這一切,都是將我從小養大的師父所說,在我的眼裏,或許,他離“仙”隻有一步之遙了吧。
我修仙的誌願從未動搖過,直到,遇到了“他”。
其實,“他”,應該是她。
尤記得,那日,師妹的話讓我無限困擾,同門了這麼多年,她竟會對我生出男女之情?不是師兄們或是師弟們,偏偏是我。
我知道,這是我的皮相惹的禍。
即便走在馬路上,也總有小姑娘們對我紅著臉吃吃的笑,我懂,那是一種男女的愛慕之情。
對於女人,我自認心平如鏡,女人,隻不過是和男人、花花草草一樣的平凡眾生,即便是師妹的表白,我雖然困擾,但也不能影響我的誌向分毫。直到有一天,我豁然發現,有時,有的女人,是你無法忽視的,比如——她!
初見時的她,還是“他”。
當她用那種直接的眼神望著我時,我有些窘,那種眼神我明白,師妹就常常那樣看我。隻是當一個男人用那種眼神望著你的時候,心裏的感覺往往隻有一個——惡寒。
緊接著,她主動環上我的腰,說了一句讓我終身難忘的話——“小道哥哥,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每每想到這四個字,心中的感覺無以言表。
她喜歡我嗎?
曾經,我認為是的,因為她那明顯的眼神,因為她那曖昧的動作,也因為她雖然很狡猾卻讓人無法生氣的“求親借口”。
當她改口將“小道哥哥”變為“小道相公”的時候,當她使用各種手段對我索吻的時候,當我雖然極其排斥,心底卻泛起淡淡的甜的時候……,我會偷偷的想,或許,這就是喜歡。因為對於師妹,我就不會如此。
喜歡?
嗬,喜歡!
喜歡可以輕易改變的嗎?
當她知道我自小立誌修仙的時候,當她看到我如此決絕的時候,為什麼,她的態度就變了?變得有些安靜,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疏離,平淡的讓人有些心慌。從之前的火熱、瘋狂變成了恬淡。
喜歡可以讓一個人的性情變得這麼快嗎?
師妹,就不會如此。
大概也隻有這個時候,我會把她和師妹相比較。
其餘的時候,我的心裏關於女人的概念,就隻是她。
她很美,無法忽視的美,無論是陰險狡猾的,還是靜謐優雅的。
何時起,我已習慣偷偷的看向她?
吃飯的時候、休息的時候,甚至是……打架的時候。
當她的身邊出現了別的出色的男人,而且不止一個的時候,我的心中困惑更甚,她,真的喜歡我?
一個憨厚的男人糾纏著要為她負責,一個很邪魅的男人擁著她笑稱是她的相公,一個很陰柔的男子說是她的師父。每一個都很出色,每一個都對她有情,在這麼多對她有情的男人包圍下,她真的會獨獨喜歡我?
當然不會!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知道,真的……不會。
豈止是不會獨獨喜歡,我甚至覺得,或許,她根本從未喜歡過我。
因為,我見到了那個叫黃藥師的男人!
他是東邪,傳言他琴棋書畫、天文地理、奇門遁甲無所不知,奇才中的大才,而那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也是她的“相公”,嗬,又是相公,那我呢?
當他擁著她,她笑顏如花,甜甜的叫他——“藥哥哥”。
雖然,她也常常衝我叫“小道哥哥”,雖然,她也對我笑得非常燦爛,但是,那區別,我分辨的出。
對我的笑和呼喚,很多時候帶有濃濃的調戲的感覺,但是對他,卻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暖,有他在時,她的眼裏、心裏,隻有他。
心裏很苦,指甲已陷入皮肉而不自知。
她無意中與我的視線相交,卻又一閃而過。
那一刻,我想將她搶過困在胸前,雖然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姑且不說黃藥師是如何的武功高強,就連她,恐怕我都不是她的對手。我能做的,隻是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