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像雷達把施美人掃過一遍又一遍,終於把他給惹煩了。
"我說,你能不能坐下來,喝一杯,或者去洗個澡清醒一下?"
阮昔堅定地拒絕了,"不用了,我很清醒。"
"看不太出來……"施美人也沒空管她,自己去浴室洗澡了,這一夜過得太漫長了,等他從沐室後麵消失了,阮昔才鬆了一口氣,在沙上仰躺下來,身上的骨頭都要累斷了。
突然覺得……讓某人吃醋比想象中還要累啊!
更何況這個不太靠得住的盟友……
唇角一彎,再一想到那個相機,阮昔安定滿意地睡著了。
清晨醒來,阮昔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脫了個幹淨,整個人被包在被子裏,像蠶繭似的,窗簾遮光的效果一流,讓房間裏看起來還像是半夜,連一點光線都不透。
懶懶地坐起身,阮昔麵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
開始尋找凶器!
離得最近的,嗯,一個大花瓶很有份量,就是搬來搬去太累了,酒櫃裏的瓶子那麼多,隨便掄一下就夠嗆的,阮昔淡定地把衣服拾起來,正要穿衣服,門口突然傳來聲響。
她一個箭步衝過去掄了一個酒瓶,等來人一進來就砸他個滿頭開花!
想到的是,進來的卻是一個女人。
來人張大嘴巴看著裹著床單的性感美人,眼睛像核桃一樣大,尖利的叫聲衝落雲霄,"阮姐!你怎麼啦?"
啊?是小喬啊!
看清了來人,阮昔掄起的瓶子也放下了,打開燈一瞧,站在門口的不是小喬又是誰,她手裏捧著一疊衣服,看來是給她送衣服過來的,"那些衣服都皺了,這是我剛送來的。"
她小心翼翼地從阮昔手裏拿走瓶子,心驚膽顫地放到一邊。
"您可別再拿這麼危險的東西啦,萬一傷到自己怎麼辦?"
"我等著砸人呢!"
阮昔快手快腳換上了衣服,疑惑地看向她,攏了攏零亂的長發,"你怎麼到這裏來了?誰叫你來的?"
小喬不答她,走到茶水間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過來,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發現阮昔的嘴皮都因為上火浮起來了,看起來氣得不輕,"阮姐,你昨天可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
事實上是真的被綁架了,隻不過那個男人是厲爵修。
阮昔揚眉掀唇,"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哪能不擔心啊,我醒來後就直接撥電話給經紀人了,他聽了反而安慰我說,你在銀色酒店裏麵,我才急急忙忙趕過來。"
"嗯?你不是剛來嗎?"
小喬道,"我半夜就來了,還給你脫了衣服啊?"
一口茶嗆在喉嚨裏,阮昔差點造成了血案……
誰能知道施美人還有這麼道義,竟然讓小喬還給自己脫衣服啊?她就算是想到腦殼壞掉也不可能好嗎?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為剛剛的行為有點後怕,看來以後砸之前也要先問問,萬一把他砸成了一個冤死鬼,那就太悲劇了,阮昔腦海裏轉不個不停,小喬在旁邊看得顫顫兢兢。
"阮……阮姐……你剛剛的瓶子?"
不會是用來砸人的吧。
"不……不是。"阮昔連忙反駁,"我就是看看這瓶酒的年份,聞一聞,如果好喝的話來一點。"
"一大早就喝酒,這樣不太好吧?"
"這不是想清醒一下嗎?"阮昔幹笑兩聲,"對了,你來的時候看到施美人了嗎?"
"對了,阮姐,我來正想說這個事。"果然單純,馬上就被轉移了目標,"剛剛廠商已經傳來通知,先前的廣告要播了,所以讓我們適當做點宣傳,出席一下發布會。"
"哦,什麼時候的事?"
小喬看了一下表,"下午兩點,現在還可以去吃個飯,再做準備也來得急。"
"那好吧。"
阮昔也覺得有點餓,一覺醒來精神不錯,站了起來。"就去常去的那家,我想吃酥脆卷和爆蝦仁。"
沒等她說完,小喬在後麵跟著,"阮姐,施美人說了,他已經安排好了午飯,就在銀色酒店……"話聲嘎然而止,因為她發現一向和氣的阮昔臉色不太好了,正守株待兔地等著她,一雙碧綠澄清的眸子透出種種疑惑。
"你……什麼時候和他關係這麼好了?"
"哪……哪有啊,阮姐你這個玩意開太大了,人家可是超級巨星,和我說一句話都會折我半生的壽啊。"小喬一臉驚恐的樣子,真像是嚇壞了。
可是阮昔看著她,沒覺得折了她半生的壽,反倒是可以長命百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