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點害怕,根本不敢看厲爵修的眼睛。
微躬著身子,眼神閃爍,明顯隻是一個拿錢辦事的角色,還算不上什麼人物。
厲爵修也懶得看他一眼,"說完,你就可以走了。"
"是……是一個男人。"
其實他哪接觸得到核心人物,不過就是跑跑腿罷了,金色宮殿能讓他進來,一切全仗著厲爵修的勢力,怕耽誤他的事情,門口的保安才沒敢阻攔,誰都知道厲爵修的行蹤成謎。
除非真的盯住他的行蹤,不然也不會這麼巧。
恰在他和別人聊天,心情正好的時候,送上這麼一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光是看看,鼓鼓囊囊的,不像是信。
兩人已經在這裏消磨了一會兒,開的酒喝掉了大半,厲爵修太陽穴微微跳動,酒意薰人,伸手拿起了信封,道了一句,"你滾吧!"
那人忙不迭地跑掉了。
老胡也跟著退了出去,躲身將門帶上。
包廂裏很大,大得有點空曠了,色彩斑斕的裝修裏,暖光照人,臉上的神情會被模糊掉,看不清臉上的細微,深知他對女人過敏,顏少牽就地什麼女人也沒點,隻是清靜地喝喝酒,見狀笑道,"隻是一封信,你的眉頭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厲爵修才剛剛將照片抽出。
方向背著顏少,他什麼也看不到,問了一句,"是什麼?"
其實他心裏癢癢的,倒是很想看一眼。
才轉了脖子,探頭去看,男人把照片撕了個粉碎,一點點丟進了酒杯裏,看著酒水溢出來,"沒什麼。"
沒什麼才怪?真把他當傻子啊!
顏少不高興了,"我說,你可不是一張照片,而是好幾張,你就不讓我開開眼?"
"汙人眼睛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厲爵修說完,盯著滿滿的杯子,突然站起身,把外套拾了起來,搭在臂腕裏,"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哎,你不是吧?"
一年到頭難得有機會坐坐,才幾分鍾就要跑了?男人的聲音還在抱怨,厲爵修已經旋風一般推門出去,守在門口的老胡嚇了一跳,瞥見他的臉色難看得要命,一聲厲少還未出口。
他轉過目光,硬生生把老胡的話堵在嗓子眼裏了。
"阮昔現在在哪裏?"
"阮……阮小姐正在拍戲。"
老胡陡然慶幸自己做了功課,"現在正在影視城裏,外麵雪大,要立刻過去嗎?"
"嗯。"
低應了一聲,厲爵修的臉慢慢恢複了正常,總算是能看了一眼,老胡不敢多看,更怕引火燒身,外人看不出來,但他跟了他這麼久,對他的脾氣還是比較了解。
阮昔在厲宅的時候,厲少多少還是寵在手心裏的。
現在陡然脫離了控製,主人或許是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幾次攔截都沒辦法把她給帶回來,更加怒不可遏,加速了的壞脾氣的催華,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不想逼得太狠,但是太鬆了,阮昔簡直要像蝴蝶一樣從他手裏飛走了!
老胡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的矛盾在哪裏……不過,從施清華這個前帝炎特工人員出現之後,厲少的情緒簡直是一波三折,越來越詭異了!
他們離開後,被扔在裏麵的顏少輕笑一聲,晃了晃還浸在酒水裏飄飄浮浮的碎照片,突然起了濃厚的興趣,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喂,我說,齊太子,好久不見呐。"
他在社交界結識頗廣,什麼人都能說得上話,什麼人都可以籠絡得住。
連厲爵修都可以結交,更不用說是齊淩風了。
齊太子似乎情緒不太好,語氣不太熱情,"有什麼事,長話短說。"
"你猜,我剛剛和誰見麵的?"
輕笑一聲,齊太子回複,"我對猜謎沒興趣。"
"我知道你沒興趣,不過……你應該認識厲爵修吧,他剛剛可是坐在我旁邊呢。"
短暫的沉默過後,齊淩風的語氣依然很冷淡,"你想說什麼?我沒這麼好的脾氣,下一句話不說重點,回家的時候就要小心了。"
"別這麼事不關已。"
男人狐狸一般的雙眸閃爍著狡光,"這件事你一定會有興趣,方才有人送了幾張照片過來,厲少的臉色當裏就變了,他撕碎扔進了酒杯裏,我覺得你一定會有拚合照片的興趣,我做個人情,留給你怎麼樣?"
二話不說,齊淩風掛掉了電話。
悠哉遊哉地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一個月都沒停止玩樂的身體陡然有些不適應,顏少眯著眼睛把媽媽桑叫進來,叫一些女孩子進來隨他挑,金色宮殿裏的女人,個個身材修長,姿容貌美。
並且,沒有別家場所的那種浮躁的氣息,表麵的素質十分達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