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幹震驚的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其實一出門,阮昔就想下地了,她仍然很不習慣厲爵修的這種……親力親為。
可是他不讓,阮昔也沒有什麼辦法,隻好任著他把自己抱到了車上,然後繞了一圈上了車,係好了安全帶,在她的頰邊留下淡淡的吻,阮昔的心都要融化了。
陡然覺得,嫁給他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要怪她意誌不堅定,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像他一樣對自己全心全意了。
阮昔覺得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就算現在不嫁給他,遲早會有一天嫁給他的。
她這輩子不可能再去愛第二個厲爵修了,這個男人,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既然遲早的事,那她還要糾結些什麼呢?她坐在車裏好一會兒沒有出聲。
厲爵修一邊開車,一邊問她,"為什麼不說話?"
為了掩飾臉上蒸騰的熱氣,阮昔在心裏用小惡魔拷打著自己的良心,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楚楚動人了?她應該惡狠狠地表示,以後結婚了就不能再拈花惹草,這輩子都隻能愛她一個人。
轉而一想,厲爵修壓根沒這個可能性。
瞬間覺得有點悲涼,她愛情的康莊大道,整個就是缺愛男的調教曆史大全。
好歹現在已經調教出來了,就順便享受下勝利的果實吧……腦海裏亂糟糟的,阮昔動了動唇,"我有點想詩詩和沐意了。"
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李沐意還好說,一連寄了幾張卡片給她,但是童詩就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追著哪個美男失魂落魄了。
厲爵修看她一眼,"我已經通知她們回來參加結婚典禮。"
其實他很想說,這件事應該阮昔做的,她們可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可是他通知的時候,李沐意和童詩卻一點也不知道,甚至還因為這個威脅了他一通,讓他對阮昔好之類的,種種就不多談了,他隻撿最重要的說,"後天,她們就都回來了。"
"真的嗎?"
阮昔喃喃地,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時間過得太快了,她還沒感覺到什麼,就已經到了年尾,再一晃,她已經把自己給送到了大灰狼的嘴巴前。
隻等他一咬!
這個比喻有點怪,阮昔收回了自己的奇思妙想,滿滿都浸在對未來的幸福的展望裏。
她一直想找回自己的家,卻在收獲愛的同時,即將有一個新的家,她頭一次覺得幸福是這樣的近,近得觸手可及,深怕像水中月一樣幻影,一碰就碎了。
她湊上去,在厲爵修的側臉上啜了一下。
厲爵修沒有反應過來,輕盈的雪花般觸覺就沒有了,忍不住有點遺憾,他也沒心開車,直接把車子停在路邊,眸裏帶著醉人的笑意,大灰狼的尾巴搖得歡快。
"你這樣可不厚道啊……"說音消失在她柔軟的唇齒間,輾轉,纏綿。
阮昔醒來時,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黑暗的世界裏,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到,她撕扯著嗓子喊了幾句,反而被一陣搖晃給搖醒了,發現自己陷在噩夢裏,滿頭的大汗。
旁邊的女人擔憂地搖響她,一聲聲喚她,"嚴小姐,嚴小姐?你怎麼樣了?"
她的思維有一點點遲鈍,卻好像記得自己並不姓嚴,那她姓什麼呢?
夢裏的黑暗太真實,可以吸往一切的神秘力量,把她的膽量全部都給吸走了,她縮在被子裏簌簌發抖,剛剛把她從惡夢中叫醒的是一個圓臉女孩,她穿著天藍色的裙子,年齡看起來最多二十歲的樣子。
臉上仍然留著一些稚氣天真,可是神情卻非常穩重,她又說了幾句,看在阮昔的眼裏就像蒼蠅一樣甕甕甕,並不像和她在說話,所以阮昔一直沒有出聲。
她還沒有從這場混亂中反應過來。
隻記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來到這裏,而且也不認識這個圓臉女孩。
看阮昔一直不出聲,圓臉女孩顯得很焦急。
沒幾分鍾過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被請過來了,他迎著兩人目光走來,看來是催得很緊,步伐很促,"是剛剛醒的嗎?"
圓臉女孩聞言,點了點頭,"李醫生,快看看嚴小姐怎麼樣了,她醒是醒了,但是神情很不對勁,好半天都沒說話。"
阮昔兩眼迷朦,四肢軟弱無力,既不懂得掙紮也不懂得反抗,迷迷糊糊的,李醫生給她做了一番檢查之後,道了句,"醒來就應該沒事了,可能在海裏的時間呆得太長了,再加上這幾天的昏迷,才會這樣神智不清。"他留了一些藥,看向圓臉女孩,"記得按時給她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