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找到?"
厲爵修對著他一肚子火氣,"我叫你回來,還不是一點用也沒有。"
"錯了!"
全盤否決了他的話,唐三把他拖到了樓梯邊上,惡劣的語氣引得保鏢們勃然大怒,齊聲大叫,"放開厲少!"
回頭掃了一眼,唐三不為所動。
手背青筋暴露,聲音低啞。
"如果她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傷心。"
"……她不會。"
現在的厲爵修,已經對自己和阮昔都產生了懷疑,過度的酒精麻痹了他的神智,讓他根本分不清什麼是白天黑夜,書房裏糟透了的環境,讓他的神精愈發麻痹,幾乎睜不開眼睛。
素來不修邊幅的英俊麵容上,生出了淡青色的胡荏。
這還是那個有著潔癖的英俊青年嗎?他現在的樣子,簡直軟弱得不堪一擊。
唐三心裏淡淡地湧過嘲諷,不自覺想到自己在國外找童詩的樣子,好像也沒好到哪去,人隻有在麵對真愛的時候,才會忘卻了身邊的一切,眼裏滿滿的隻有那麼一個人。
他就是如此,看來。
厲爵修也是這樣。
他早知道厲爵修把這個女人看得很重。
沒想到,重到了這個地步。
他甚至願意用生命去交換,唐三從口袋裏掏了一隻煙,然後點燃,吸了幾口,"現在,轉機來了,我有信心馬上可以找到你的女人。"
厲爵修陡然睜大了眼睛,全身都激動得顫抖起來,目光炯然,反手拎住了他的衣領,"你說什麼?"
"別激動!還隻是猜測。"
低笑了一聲,唐三道,"不過,也八九不離十了。"
"她在哪?"
厲爵修迫不及待地問。
唐三掃了他一眼,嫌棄地轉了目光。
"你是不是應該收拾一下,你這樣子,沒哪個女人會喜歡的。"
如輝夜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圈,似乎在判斷他話裏的真實性,唐三雖然雅痞,他說的話從來沒有虛偽過,厲爵修對他這一點還是很有信心的,扶著仍然隱隱作痛的頭,叫了一聲管家。
管家馬上過來,雙目含淚,"厲少,你終於肯出來了。"
厲爵修看了一眼唐三,他已經翹著腿去了客廳坐著。
這麼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仿佛一點感覺也沒有,該做什麼做什麼,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厲爵修吩咐了一句,"好好招待他。"
管家立刻點頭,他現在已經把唐三先生看成了大救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我一定會好好招待唐三先生。"
厲爵修走回了自己的臥房。
推開門後,他發現房間裏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自從阮昔失蹤後,他就不讓人進來打掃了,連他自己也不願意進來,滿滿的回憶會把人給逼瘋掉。
讓人送了換洗的衣服過來,厲爵修洗了一個澡,除掉了身上的汙垢。
再出來的時候,刮掉了胡須,換上了幹淨的衣物。
半個小時過去,他已經恢複了原來的英俊勃發,命人把房間裏打掃一下,決定搬回來住。
他再度回到客廳,唐三正在看電視,他打開了掛在牆上的大幅玻璃牆電視,Y市的新聞正在播放著,厲爵修淡淡地皺了眉,不覺得這些雞皮瑣碎有什麼好看的。
隻要風行集團不倒,他對這些都沒有任何興趣。
走下樓梯,厲爵修到酒櫃邊拿了一瓶紅酒出來,給他倒了一杯。
"絕對是年曆不錯的紅酒,要來試試嗎?"
唐三扔下了搖控,邁著長腿走過來,不客氣地接過一飲而盡。
"現在覺得怎麼樣?"
厲爵修臉上神情寂寥,略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你剛剛說的,阮昔在哪裏?"
"極有可能在Y市。"
"Y市?"
他控製不住握酒的顫抖,馬上道,"我讓人準備機票,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還不著急。"
唐三斯文一笑,"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現在有人替我們去探路了,到時候會有消息傳過來,到時候再準備也不遲。"
"什麼準備?"
"奪回她的準備。"
聽罷,厲爵修眼裏的光芒又滅了,修長的手指在光滑的吧台上輕輕敲著,眼底一片迷離的光彩,"怪不得你要看Y市的新聞,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唐三掃了一眼四周,"這件事,需要私下談。"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厲爵修命令護衛都出去。
"現在可以了?"
"馬馬虎虎吧。"
放下了手裏的酒杯,唐三薄薄的唇動了動,說出了一句話,"我懷疑,阮昔是被齊太子帶走的。"